沈麟动了动脑袋，将脸埋在胳膊弯中舒服地蹭了蹭：“我趴着听课能考全年级第一，坐着听课只能维持住前十，你说老师会更高兴我哪种听课方式？”

  沈雾远：……

  可以，你牛。

  班主任也点头附和道：“施乐同学，人家脑子聪明，只要不耽误成绩，老师不会介意的。”

  班里响起几声窃笑，小少年整张脸胀得通红，埋低头不再说话。

  班主任问道：“没有问题的话就坐下吧，同学们把之前分班考的化学试卷拿出来，我给大家把题过一遍。”

  沈雾远只好坐下了，他把试卷拿出来，上面鲜红的八十五分中规中矩，不算好也不算差。

  只是身边坐着一个门门考满分的学霸，沈雾远偷偷看了一眼沈麟胳膊下面压着的试卷，漂亮的一百分简直刺痛了他的眼。

  沈雾远将铅笔盒从抽屉里摸出来，压在试卷最上头，刚好盖住了分数的位置。

  身边响起一声轻笑。

  沈雾远转过头，刚好对上了白月光的眼睛。

  他笑眼弯弯，那黑眼仁从浓密的睫毛间漏出一点灼热的亮光，肆意窥视着他。

  沈雾远收回了视线，拿着红笔，专心改错题。

  身边人没再发出动静，但是沈雾远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绞在他身上。

  下课铃声一打响，沈雾远扔下笔就想出去，沈麟不让，挪着椅子换了个方向，将他严严实实堵在了里头。

  “原来那些题你都会做啊。”沈麟把他的试卷从铅笔盒下抽出来，对着小少年摇了摇。

  这些题都是沈雾远自己改的，前半堂班主任一直都在讲后面的大题，沈雾远却在改前面的选择题，到了班主任把黑板上的答案擦掉，开始讲选择题的时候，沈雾远刚好改到大题那。

  但他的答题全对，根本不用改。

  “为什么故意考这么低的分？”沈麟问道。

  “因为不想跟你同班。”沈雾远挺了挺胸脯，理直气壮道。

  沈麟把试卷放下，抱着胳膊侧头看他，“就这么讨厌我？”

  “你抢走了我的麟哥，”许是想到了伤心事，小少年的眼里渐渐腾起了水雾，“我能喜欢你才有鬼！”

  沈麟从兜里摸出一张新办的身份证，指着上头的姓名笑道：“现在我就是你的麟哥。”

  沈雾远抹了把眼睛：“麟哥只能是王麟。”

  沈麟笑不出来了，他将身份证随手丢进了抽屉里，冷着声音道：“这里没有王麟了。”

  沈雾远抿了抿嘴，“你让开，我尿急。”

  沈麟侧过脸，装作没听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