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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八-多情空馀恨(2)(2 / 2)


  「少爷来了书信,说是修练有成,师父特令他回乡一探呢!」

  她踏出门时,正好听见几个侍女七嘴八舌地讨论,见她经过,还颇为不屑地瞥了两眼。

  倒楣弟弟名叫杨琿,江氏独子,听闻生下他后,江氏便身子不利索,此后再无所出。江氏又蛮横得很,不许杨玨纳妾,便是跟哪个婢女妓子有过关係也很快被她除去,因此杨玨除了她和杨琿,膝下便再无子嗣。

  她对杨琿本人只留有些幼时的印象,小孩儿生得不错,就是被江氏养得目中无人,才三岁就没少对她扔石子、奶声奶气地学着叫她杂种。后来也……打探过那么点儿他的消息。

  或总觉着心里不平吧,她甚至查探过他画像之类……反正,都是说他目中无人,武功平平,若非看在杨玨的面子上,怕是出门紫阳派都不愿承认是自家的弟子。

  不过那也好,此次回来,说是学有所成,说不准只是懒得再教他,拿个理由打发罢了。

  但府里的人可不知道这些,毕竟江氏宠孩子宠得一言堂,哪里有人敢信她儿子的不是,自然在听闻后要瞧不起她这个十多年未归家、又表现得学术不精,水性杨花的「庶女」了。

  杨琿返家前,江氏与杨玨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要给他洗尘接风,还特地派了侍卫守住她房门不让她出去。

  「你弟弟要学成归来,你这小杂种可不许再出入正门,扰了我们琿儿的接风宴。」

  江夫人倒有心,还特意路过她门前酸言酸语。

  她哪里可能听话,但谁让她在桂州时 报了扬州刺史府的名号,这次回家又回得突然,加上上回差点儿被抓到……纵上行径,她也只得在两人面前维持一下自己废物形象,装作毫无办法的模样,免遭人怀疑。

  于是她装作懊恼,假装无奈答应,实则掐准了时间,趁无人时注意她时溜到杨琿院中等候。

  「你这法子当真有用?」收到计策要随她去替她把风,燕青同她一起蹲在杨琿院子的房顶上,狐疑地转头看她。

  说来也是好笑,哪儿有人回自己家还天天做贼一样爬墙翻屋顶的?这回家回得跟小偷似的,还不如不回,不若说她回这趟家是来宣战的。

  「肯定有用。哎,你不信我啊?我哪回想出没用的法子啦?」杨若目光往下仔细盯着,说着回头瞅他一眼,有些嗔怪意思地,又狡詰地转了转眼珠子笑。「杨琿这小子,幼时就老学江氏说我是杂种。若是武功输给了他的杂种姊姊,他怎能甘心?」

  燕青听她说这话时满不在乎的,却莫名有些心堵。

  思及这些日子来杨玨和江氏待她如陌生人,莫说如何防范了,若没有她那番小伎俩要胁,他们俩连饭都没得吃……她这父母,倒是有还不如无。若是久留于此,也不知会不会反成了谨小慎微的可怜女子。

  她如今这样,至情至性,倒也甚好。

  「哎,人来了!阿青,咱们依计画行事!」

  还未想完,便听得她气声拍他肩膀发话。

  燕青无奈瞥她叹了口气,只得乖乖跃下房顶,疾步离开,去将方圆百尺内的婢女侍卫尽数放倒。

  夜色正浓,杨玨吃饱喝足,甫进院门,高高兴兴要入房歇息,杨若便于房顶抱琴跃下,指尖剔勾琴弦,调气凝神,打得他迎面一阵狂风迎骤,猝不及防地退了好几步。

  「是谁!」

  杨琿站都站不稳当,琴风锋利,他得勉强运气提剑去挡才能勉强不摔着──可随即而来的琴音又令他心神躁乱,令他不由得胡乱挥剑出来,于虚空中乱砍。

  「你的亲姊姊呀,记不得了吧?」杨若挑起唇角,再托弄弦音朝他奏袭,月色正从乌云缝隙间照下,映她笑得格外狡滑。

  「好弟弟,说你学有所成,怎么却连我也打不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