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子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这几日没见过这人。”

  “你再仔细想想，当真没见过？”

  “不是，我是说这几日没见过，但在一个多月前，我曾见过一个人，跟大当家的您所描述的这人少说有七成相像。”

  “此话当真？”

  “大当家的，我现在小命捏在您的手里，我哪敢骗您呢。真见过这么一个人，我可是印象深刻。”

  肥龙立刻说道：“快说说，当时什么个情况？”

  “当时那人就像大当家的说的，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我当时还纳闷，大冬天的怎么打扮成这般模样。他牵着一匹高头大马，一幅风尘仆仆的模样，从咱回春堂门前经过，我上前迎客，本想叫他进来歇歇脚，谁知他丝毫不为所动。”

  肥龙咧嘴一笑：

  “我说老婆子，他娘的就你这模样，他要是有所动才怪。”

  “爷您说笑了，我这老婆子他自然是看不上眼，但当时咱回春堂的头牌姑娘可就在大门前站着，他连看都没看一眼，我阎婆子做了二十年的老鸨，男人见得多，但赶了大老远的路，对女人毫无兴趣的男人还真不多见，除非是宫里的太监，那人看着不像太监，我就想拦住他问问，谁知刚走到他身旁，我……我居然闻到了一股死人的气味。”

  话说到这，阎婆子脸上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

  沈钰微微一怔，忙问：

  “什么叫死人的气味？”

  “就……就是死人散发出来的特有的气味。”

  “你说的是腐臭味？”

  “不！不！不是腐臭味，就是死了的人，散发出来的气味。”

  “那尸体腐臭了，他娘的不就是腐臭味？”

  “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也不能说是腐臭味，这股味儿吧，您要是在尸体堆里待过就知道，一股子很特别的味道。我年轻的时候家乡打仗，死了很多人，所以我对这股味道印象很深，而且我还听说，闻了这股子气味，可能会产生幻觉。”

  “你他娘的扯呢！闻了死人的气味就会产生幻觉？那他娘的老子……”

  肥龙话还没说完，沈钰说道：

  “老婆子说的应该是死气。”

  “死……死气？”

  沈钰点了点头，道：

  “冷羽曾经跟我说过，人死之后，身体会散发出死气，活人若是吸入过量死气，可能会产生幻觉，甚至神志失常。死气气味极淡，一般人闻不到，但有一些人对死气十分敏感。”

  听了沈钰所说，肥龙脸色陡然一变，

  “他娘的，难……难道掳走少当家的家伙不是活人？”

  “管他是死人还是活人，胆敢掳走义儿，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沈钰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枪响，站在门前负责放哨的山狼转头说道：

  “大当家，龙哥，他们好像是要强攻了！”

  “他娘的，大不了咱们跟他们拼了！”

  肥龙说着，抓起了桌上的手榴弹，沈钰见状，立刻制止道：

  “肥龙，先别冲动！”

  “大当家您有所不知，青蛇帮跟这老婆子是一伙的，刚才为了救您，开枪打死他们一个人，又硬闯入来，这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阿正接过话说：

  “而且龙哥刚才也报了黑风寨的名号，他们似乎并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