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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2)


  谢明意立刻急匆匆地抱着谢小崽下来,看着吓得脸色惨白的谢大崽,急声问道,“嘉安,跟娘说,你哪里有事?”

  “娘,疼,打我,疼。”谢大崽白嫩的额头上有些淤青,哇哇大哭。

  谢小崽也被吓到了,扁起嘴巴也开始哭。

  谢明意心火茂盛,转过头冷眼盯着罪魁祸首,恨不得将他捅上一刀。

  “你居然敢动本公子的人,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那个嚣张的男子恰巧正是当街纵马的紫衣男,他的护卫被使劲踹了一脚,竟然吐了血,有人敢对他动手!

  他在西北横行霸道惯了,来到楚京无人惹他气焰更是盛了几分,纵马行乐不说,到了酒楼瞥见风姿不凡的商初,眼睛就直了。

  西北多风沙,哪有这么美的可人儿,男子又如何?他可是堂堂西北守将的嫡子,平日里荤素不忌,玩得花样多了去了。如今他父亲又成了京畿营的总兵,与皇家沾亲带故,权势更盛,他行事更是肆无忌惮。

  京中几个小官的嫡子被他看上了,拉到府中,谁敢说上一个不字?

  于是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看中了人直接让自己手下的护卫去抢,谁料可人怀中那个小杂-种居然咬了他一口,他一痛,就起了杀心。

  却不想,有人敢对他不敬。

  “你敢动本侯的儿子?”祁朝晖危险地眯起眼睛,心中火气骤起,迎面上去一脚踹到那人的颈侧,抓住商初的护卫顿时全都朝着他冲去,可也来不及。

  那脚用了十足的力气,紫衣男子还来不及报出自己的来历霎时就飞了出去,直直地撞到柱子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谢明意不停地拍着两个孩子的后背,商初冲过来死死皱着眉头,眼中带着浓浓的厌恶,“怪某,未护好他。”

  他手臂带血,谢明意眼皮一跳,赶紧捂住谢大崽和谢小崽的眼睛,喊掌柜为他处理伤口。

  酒楼的客人都吓跑了,掌柜也吓懵了,听到主家小姐的喊叫才醒过身来,跌跌撞撞地上前,低声道,“乡君,这是京畿营白总兵的嫡次子,他家与承恩公府还是姻亲。”

  “你们敢动本公子,我一定让父亲灭了你们全族!”紫衣男子被护卫搀扶着起身,恶狠狠地放话,一双细长眼看到商初和谢明意时,带了污浊的欲-望。

  “不知死活。”祁朝晖彻底沉下了脸,目光阴森狠戾,往那紫衣男处冷冷看了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总兵府公子的护卫都是西北军中的精锐,感受到冲天的气势,心中一慌对视一眼,拉着公子就匆匆离去。

  这人自称本侯,莫不是,莫不是那位将军?

  祁朝晖面色冷硬,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手势,他暂且蛰伏几日,这些人就当他是没了利爪吗?

  “崽崽看,爹爹将那些人打跑了。”两个崽崽还在哭着,商初单手抱了谢小崽柔声哄她,只谢大崽第一次被人打,怎么哄都哄不住,谢明意便这样和他说。

  果然,谢大崽哭声顿了一下,泪眼朦胧地看向身形高大的爹爹,伸出手让他抱。

  祁朝晖此时看他哭的那般伤心,接过他耐心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地道,“安儿莫怕,爹爹要他们的命。”

  谢大崽抽抽噎噎的,埋在他怀中不吭声。

  好好的游玩全部被毁了,谢明意气极,但此时还是耐下了性子,“我曾派人查过裴家,西北守将是裴家老夫人的远亲,裴仪念便是嫁给了他的嫡长子。”

  “裴家,呵,陛下若是知道他杀了那么多人,到头来还是喂了一头恶狼,心中是何感想啊?”祁朝晖抱着抽泣的儿子,目光幽深。

  连和姗姗来迟,到了门口窥见自己爷脸上的神情心中一凛,踏马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上赶着找死!

  第97章

  平阳伯府

  谢大崽已经被哄睡了, 胖乎乎的一团蜷缩在带有围栏的床榻上,脸蛋红红的,显然睡的不□□稳,时不时地抽噎一声。

  谢明意在一旁看着他, 面色微冷。谢小崽坐在她手边的罗汉床上, 也打不起精神来, 往床榻上看了好几眼。

  谢明意拍拍她的后背, 让她去看花草还有两匹日渐高大的小马, 细云领命抱了她出去。

  酒楼一事,她派人和谢太傅说了一声, 以免云夫人担心, 一行人就去了平阳伯府, 也默许了祁朝晖留在府中。

  当夜,谢大崽就发了热, 哭闹不止, 大夫开了安神消热的药, 祁朝晖抱着他, 谢明意将汤药喂给他,才哄着他睡着。

  他睡着之后,连和有事相禀, 祁朝晖便言有要事离开了一趟, 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

  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谢明意敏锐地发现他换了一身崭新的墨蓝色锦袍,袖口和下摆都绣了祥云状的暗纹,身上还佩了一个略显陈旧的蓝色香囊。

  只一眼她就瞧出这香囊是她以前初入侯府时绣的, 他这时佩香囊做什么, 还换了一身衣袍。

  谢明意狐疑地在他面上扫了一眼, 见他脸色阴沉,显然是在白日的事发怒,其他的并未发现异色。

  “你先去歇息吧,我来守着他。”祁朝晖轻声开口,离她近些,看到她略显疲惫的神色皱了眉头。

  谢明意闻到他身上香囊淡淡的馨香气息,摇了摇头,“商初说他被人强拉着的时候,大崽咬了那人一口,那人动了杀心要杀了他。”

  “白家人是吧?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这么过去。”她语气斩钉截铁。

  闻言,祁朝晖脸上的阴郁消去,凤眸轻挑,“自然不会过去,从方才往后也过不去了。”

  “现在,去歇息,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话语一转,带着些命令的强硬意味。

  谢明意这次未再拒绝,去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之后才合衣躺下。

  次日,她就明白了为何男人会说那么一句话,白家二公子死了。

  像团烂肉被扔在了白府的门口。

  商初告诉她的时候,谢明意正想着吩咐自己手下的掌柜,将白家列为拒绝往来户。他话音刚落,她就灵光一闪想起了昨夜男人换的衣服戴的香囊,沾染了血腥气,可不就是要用熏香来遮挡?

  虽说暗下杀手与谢明意的想法不合,但人死了,死了好啊!谢明意不仅没有反感反而露出一个笑容来,她昨日就派人去打听了白家二公子的言行,知道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垃圾败类。

  强抢民男民女,放利钱,侵占他人田地……这人犯下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偏偏白家势大,一手就将所有罪孽抹了去,京兆尹畏惧白家和承恩公府的权势,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民不告官不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