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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2)


  就是不知,这位少女和皇后娘娘是什么关系?

  还真是巧了,这人偏偏也是承恩公府的千金,正是裴五姑娘的堂妹,裴七姑娘裴仪媛。她与堂姐裴仪念的关系向来不错,她记得裴仪念草草远嫁其中就有谢氏女的缘故,心中记恨。

  今日,她见到谢氏女大言不惭又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忍不住呛声。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也是天下女子之表率。谢乡君怎敢罔顾娘娘的意思?”裴仪媛不依不挠。

  谢明意眯了眯眼睛,依她话中之言,裴后一句话不说就要她年幼的儿女冒着危险入宫,她不仅不能露出一丝不满还要感恩戴德地伏在皇后脚边谢恩不成?

  “仪媛,住口。”裴后眉头紧锁,喝住了裴七姑娘。

  裴七姑娘悻悻地移开了视线,只眼底还有不满,说到底谢氏女不过是个乡君,摆什么谱,还不是仗着肚子里生了镇北侯的长子长女。

  她可是听府中还有一些手帕交说了,谢氏女在京中还做些商女的勾当,听说她母亲就是商人的女儿,商人可是最为低下了。

  “娘,回,回。”谢小崽缩了缩身子,她能感受到恶意,不安地要谢明意离开这里。

  场面十分安静,谢小崽的声音听在耳中,裴后有微微的尴尬,赏赐了一些点心过去。可谢小崽扭过头看也不看,只说要回府。

  “女孩子怕生也是人之常情,本宫瞧着也有些心疼。”一直默不作声的贤妃抚了抚手上的蔻丹开口。

  贤妃开口后,谢明意顺势起身,“娘娘,小女身子不适,怕扰了众位的兴致,臣女请罪先行告退。”

  裴后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但宴会也快要结束了,她并不想与谢氏结仇,沉吟着点了头。身后的嬷嬷自然会意,不一会儿就抱了谢小公子过来,身旁还跟着有些不舍的四皇子。

  谢大崽一看到娘亲,蹬着腿慌得不得了,不等那嬷嬷将他放在地下,就冲着要到谢明意的怀里。

  谢明意一刻都不想停留,径直带着两个崽崽离开,也不顾殿中人的神情有多么的微妙。

  直到了马车里,她才松了一口气,仔细检查了一下谢大崽。见他无碍又问他在偏殿都做了什么,谢大崽紧紧地搂着她,嘟囔着说道,“吃糕糕。”

  谢明意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小胖脸,又听他嘟囔,“跪,不要。”

  谢小崽也附和着,委屈巴巴地,“不去,娘,回。”

  谢明意神情一僵,撩起谢大崽的小衣袍,见他膝盖上有很淡的红痕,脸色冷了下来。他生的白胖,皮肤嫩嫩的,稍稍碰到哪里都能留下一道印子来,这红痕结合他话中的跪,意思不言而喻!

  “不去了,不去那里,我们回家。”她第一次生了怒火来,语气淡淡地道。

  长信宫,生辰宴散去,裴后拉着四皇子的手问了一会儿,四皇子得了一个玩伴眉眼含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直说下次还要和崽崽玩。

  裴后闻言失笑,又有些欣慰,让嬷嬷领他下去休息。

  之后,她招手让偏殿伺候的人过来,偏殿的嬷嬷婢女一五一十地将谢小公子和四皇子相处的情况说来。

  “谢小公子是个喜欢吃的,就是不大懂规矩,夺了殿下最爱吃的点心。”一个老嬷嬷躬着身,轻描淡写地述说,“殿下脾气好,笑呵呵的,倒也没发生什么。”

  这嬷嬷是皇后的奶娘,最得皇后信任不过,在长信宫中威望也颇高,向来护着四皇子。她这么一说,旁的些人就不开口了。

  譬如,嬷嬷看到小公子抢了殿下的点心,顺手教了教谢小公子不能犯上的规矩,小公子懵懵懂懂的,嘭的一下就跪地了。之后他自己胖乎乎的,拿着点心又起来了。

  裴后点了点头,抢些点心不算什么,摆摆手就让他们下去了。

  第62章

  宫人退下不久内监就唱喏陛下驾到, 裴后急忙起身迎驾,待看到面色带着些枯败的惠帝踱步而来,她眼底浮现出浓的化不开的担忧。

  自从处置了魏王和平仁侯府, 陛下的身体就日渐不如往昔, 明明是少年夫妻, 可二人站在一起却像差了十几岁。四皇子童言无忌, 前几日趴在父皇膝头的时候他突然说要父皇也喝苦苦的药,喝了药之后父皇就和母后一般青春永驻了。

  裴后听了话便是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当她看到陛下晦暗不明的脸色时内心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陛下纵容了母族平仁侯府和太后多年, 突然之间就下旨重罚平仁侯府,连生母皇太后都送去了行宫。

  如此雷厉风行, 不禁让裴后怀疑陛下是否在迫切地做些什么。

  “谢氏走了?”惠帝挥手让裴后起身, 端坐在内殿的榻上, 开口询问。

  裴后细心地命宫人端上熬制多时的补汤,闻言颔首道,“宫宴散之前就离去了,乡君的女儿终究是年岁太小,不习惯见那么多生人。不过,她的长子与曜儿处了一会儿, 嬷嬷说曜儿甚是喜欢他。”

  惠帝接过补汤抿了一口, 神色带了一分柔和,“与曜儿合得来便好, 祁朝晖那厮仅有一子一女, 他的长子今后若成为曜儿的左膀右臂, 也不枉朕宽赦他一场。”

  惠帝话中之言含有深意, 裴后半垂了眼眸, 为他奉上茶水漱口,“陛下还是要注意身体,莫为曜儿太过操劳。”

  “镇北侯府根基深厚,在军中又颇有威望,曜儿背后若有他们支持,往后朕也能轻便些。”

  惠帝选中谢嘉安做四皇子伴读当然不仅如此,镇北侯府势大,他先前因魏王告密对镇北侯疑虑颇深,已经不放心再让镇北侯揽有大权了。镇北侯的长子在宫中进学,是惠帝给予的荣耀,但同时也充当了质子的作用。

  裴后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略有些迟疑,“只是镇北侯长子到底姓谢,臣妾今日瞧着乡君似乎不太愿他到宫廷之中。”

  闻言,惠帝皱眉脸上不悦,沉声道,“妇人实在愚钝,她的长子虽姓谢,但血脉里流的是镇北侯府的血。一切岂容她做主?”

  裴后不语,只眼底还有些担忧,毕竟他们未和谢氏说便直言要谢嘉安入宫做皇儿的伴读。此举说起来到底不光明磊落,尤其谢氏的儿子比那襁褓中的婴儿大不了多少。

  “梓潼,你今日看祁朝晖宝贝的长女如何?”惠帝才不管谢氏如何想法,他心念一转又问起镇北侯的女儿谢嘉宁来。

  裴后心中微惊,面上却不露痕迹,轻声道,“他那女儿生的玉雪可爱,依偎在乡君的身边十分乖巧。待了那么长时间也不曾苦恼,只是略有些怕生,颇为依赖乡君。”

  闻言,惠帝点点头,容貌倒是其次,她的身份年岁最是合适不过,只是谢氏女如今还未回归镇北侯府,说起来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再过两年吧,祁朝晖那厮暗中与谢氏相会,和那平常人家的夫妻无甚差别,楚京凡是有些耳目的世家谁人不知。想必过不了多久,谢氏还会再入镇北侯府。梓潼,可多命谢氏进宫,让曜儿多与她的一对龙凤胎相处,也省的每日与宫人待在一起。”

  “陛下说的是。”裴后掩去心中的一丝忧虑,含笑应允。

  ***

  马车停在了太傅府,谢明意亲自抱着谢大崽和谢小崽下车,清桐院中,云夫人得了消息,赶忙迎了出来。

  见到孙儿和孙女都有些蔫蔫的模样,她脸上带了担忧,今日四皇子生辰,意儿入宫她是知道的。不禁猜想,莫非是在宫宴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