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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斩红线(下)(1 / 2)





  “这事我们都帮不了。”

  此言一出,四位至尊都微微皱起了眉头。至于其余几个至尊,则是在下面坐着,饶有兴趣的等着老大说话。那个叫徐听的和他遇到的事,昨儿个已经听楚河说过了,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说和剩下这几位没什么交集,不过能同时请动四位至尊,作为新一代的玩家,还是挺意外的。

  对了,有一位至尊不是这样,坐在下首第三位的拨云至尊。他原本也是挺好奇的,正聚精会神想听老大摆摆故事,却有一只胖乎乎的爪子从他身后伸了出来,瞄准桌上烧鸡的一条腿就想扯下来。然而那只烧鸡也不知是烧得不太熟还是咋滴,扯了半天就扯不下来。

  肥头大耳的拨云和尚嘴角抽搐了下,尽量避开视线,不去看桌上还在被揉捏的烤鸡。早知道就不带这娃出来了……

  “老大,为什么帮不了?”怜星问道。

  坐在首位的老人缓缓道:“不是那女娃娃醒不来,是她不愿醒来。”

  这话说完,几个至尊皱着眉头,等着下文,然而老人又没说话了。几人面面相觑,怜星小声道:“老大怎么还是这样啊……”

  “听说是瞬息窥伺万千未来迷了眼,让他有时候分不清哪个时间是现实……”楚河用手捂着嘴,朝着怜星鬼鬼祟祟解释道。

  怜星有些无奈,是不是先知都有这类似老年痴呆的毛病?随即朝着站在老人后面的女孩儿挥挥手,不停打眼色,“明月明月!”

  明月翻了翻俏丽的白眼,走上前来给老人倒酒,疑惑问道:“师父啊,为啥那女孩儿不愿醒来?”

  老人默然片刻,又缓缓道:“命运有时也有岔路口,她从某个地方窥伺到了未来,在岔路口进行了选择。”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这次说的话居然多了几个字。

  然后又没下文了……

  这话说得在场的至尊们都有兴趣了,毕竟对命运理解最深的就是这1号玩家——大先知,先知至尊。然而这位老是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拨云和尚挠挠头,瞥见桌上那胖乎乎的爪子还在扯那条鸡腿,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把鸡腿扯了下来,扔到身后。

  怜星咧嘴笑道:“拨云和尚,你家是不是闹饥荒啊,为啥每次见到莲生都饥渴成这模样。”

  拨云和尚气得肥脸都有些绿了,把身后小胖小胖的十六七岁少年拉到身前。这少年啃着鸡腿,还流着鼻涕,见着怜星望着自己,就嘿嘿一笑,道:“怜星姐姐好。”

  “莲生,你来说说老大啥意思?”拨云和尚努努嘴道。

  “这不是很好理解嘛。”

  莲生又啃了下鸡腿,“未来存在着多条分支,唔,到那个昏迷的女孩儿那儿就剩下两条了。一条是她所选的,永远沉睡,不愿醒来,原因嘛……”莲生挠挠头,用空着的一只手抓起桌上的酒杯随手洒在地上,看了看泼出的轨迹,“噢,她想和那个男孩儿承受一切。还有一条就是她不知从哪儿窥伺到的未来了,她醒来,但结局不是很友好,所有的痛苦都让那个男孩儿承受……”

  这里提一句,第四区的十位至尊,除了剑魔是体正直的师父外,其余几个都是随缘型。大概意思就是剑魔是练剑的,李沁然也就是练剑的,就连前不久教的伊,也是教了武技。除了这位正经教徒弟的剑魔,其余几个至尊和所选的徒弟强化路线几乎完全不同。比如楚河吧,一直把徐听当做他位子的继承人,但对徐听的强化方式从来不干涉,一堆杂七杂八的书全扔给他,随他自己捣鼓,而楚河修的《大泽荒》和徐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再比如坐在首位的一号至尊,他是大先知,可是他的徒弟,明月,唔,这女娃全名叫九尾明月……最后呢,拨云和尚的徒弟莲生,也没有修过佛法,他是十命格里神仙下凡中的文曲下凡,搞神秘学的。

  十位至尊从来没要求自己徒弟非要跟着自己学,强化路线完全随缘,挑徒弟呢大多是看心情,可能是在某个灯红酒绿的小巷子偶遇,瞅对眼,诶!不错不错!有共同爱好!你就是我徒弟了!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结局是什么?”楚河问道。众人都看向莲生,李沁然面无表情,但握着剑的手微微紧了紧。

  “结局啊……”莲生又要倒酒,发现没酒了,想了想,有些心疼地把啃了一半的鸡腿扔地上,瞅了两眼,“如果那个女孩儿不醒来,她和那个男孩儿的缘分就还在延续。但如果她醒了,不论是被动还是主动,缘分都是尽了。”

  莲生吸了吸快流进嘴里的鼻涕,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个女孩儿得到过上天的祝福,她若是醒来,从此一帆风顺……这样的优待,还真不常有。不过放弃一切沉睡在梦里的魄力,更是少有。”

  ……

  打完电话,伊在窗边又站了会儿,窗外的雪还在稀稀落落的下着,却没有昨晚那么大了。

  可能有关心情吧,以前看起来很美的雪景,此时看上去却是有些悲伤。

  回去时又看了看那病房,发现那女孩儿的父母来了,他不知去了哪里。

  “小雨,你哥呢?”伊问道。

  “不知道,刚我进来时就没在了。”小雨也守在那女孩儿的病床边,有些暗淡地看了下时间,只剩下两个小时不到了。

  伊心里有些慌,也不知道那人会做出什么事……

  摸着心口,顺着感觉离开医院,走到医院对面的一座大楼里,在屋顶上,她找到了那个人。

  那个头发微长,站在屋顶边缘的,雪里的萧索背影,雪花把他的头发都染白了,显然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

  “是……伊?”那人没有回头,艰难地开口,像是许久没说话一般。

  “嗯。”伊站在他身后,没有上前。此时,伊不知该怎么去安慰他,伊也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性格,甚至这样突然来寻他,也是不知为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站了许久,久到飞雪打湿了伊的眼睛,她擦了又擦,擦了又擦,然而面前的那人,始终没有动过。

  久到风雪,把两人遮盖得像是两个雪人。

  徐听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医院,伊知道,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重症室里那个沉睡着的女孩儿。

  又是过了良久,徐听像是想通了什么事,左手颤抖着展开,掌心里出现一颗满是裂纹的玻璃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