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堂哥这种妄想达到了顶峰，终于有一天，他可能喝了酒……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堂嫂毕玉玲流产了。”

  “之后，很多人听到堂嫂经常大叫打堂哥的声音，堂哥似乎从来不反抗，他似乎也十分后悔，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

  “大概没有两个月，堂哥就病倒了，卧床了两个月，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去世了。而堂哥去世之后，堂嫂和戴小芸，也没办法在村寨里面生活下去。”

  “我之前没和你讲过我堂哥的身份吧？他，是我们这里，最早考出去的大学生，当时我亲哥哥考入了cs大学，而堂哥戴配珏更优秀，考入了京城的人民大学，当时的大学生，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我堂哥是个情种，他在大学认识的我堂嫂，有了爱情。我堂嫂虽然不知道她家的具体背景，但是应该是个名门望族，她们家不同意我堂嫂嫁给堂哥，还将堂哥留在京城的路给堵死了……于是堂哥堂嫂两个人就回到南湖省老家，算是私定终身。”

  “我觉得这挺浪漫的，为了爱情，我堂哥牺牲了前途，我堂嫂则是放弃了好的出身，可是我这么想，我家族的其他长辈不这么想，他们都觉得我堂嫂耽误了堂哥前途，对我堂嫂本来就有意见。”

  “而堂哥过世之后，不少人指责是堂嫂不理解堂哥，将他逼死了，那些人说话很不好听。最后，我堂嫂就直接变卖家产，带着戴小芸，离开了这里，后来，一直都没和这边有过联系。”

  “我也是听你们说，才知道堂嫂和戴小芸原来去了南云昆宁……戴小芸这孩子也算争气，和她爸爸一样会学习，现在要读博士了，我心里也算有个安慰。”

  戴玉簪对安海说道。

  听完戴玉簪的话，安海感觉自己好像刚从一个故事之中走出来，有一种轻微的恍惚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清醒冷静，他对戴玉簪说道：“多谢您了，帮我们了解这么多事情。”

  “我也是配合工作。”戴玉簪说道，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心里其实挺替堂哥堂嫂可惜的，当年这边也是太愚昧了，不像是现在，堂哥堂嫂其实都是受害者，把一切错都归罪我堂嫂，不公平。”

  “嗯。”安海点头。

  “好了，我知道的，大概也就这么多了，如果你需要戴小芸的出生证明，我可以提供，我能帮她的不多，这孩子挺可怜的，希望她能一路顺畅走好吧。”戴玉簪说道。

  安海听了，点头站起，他和戴玉簪握手说了一声谢谢，戴玉簪约好安海明天过来拿戴小芸的出生证明。

  安海告辞了戴玉簪，他和韩瑞走出了桃柳镇的卫生院。

  山区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天空还是蓝天白云和风熙熙，等到安海出来的时候，空中已经乌云压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怎么看？”安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韩瑞问道。

  “很震撼。”韩瑞说道，他抽出一根烟点燃，对安海说道：“我开始觉得，这事……好像有点邪乎。”

  安海点头，他道：“如果戴玉簪说的都是真的，那事情就邪性了。”

  “首先，戴小芸真的有一个妹妹……确切的说，是两个妹妹，都叫戴小萌，一个是和戴小芸同时出生的连体婴儿，一个还五个月大就流产的未成形婴儿，都是一个名字。”

  “戴小芸本身的身世就有点诡奇，还有她爸爸的事情……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妖怪么？”

  韩瑞抽了一口烟，道：“我不确定，不过我是认为，这世界上我们人类不了解的事情，还有太多，没有证据证明，这世界上的高等生命就我们人类。”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安海摇了摇头，对韩瑞说道：“刚才的信息量有点大，能量也很足，但是怎么听着，都有一种邪恶的感觉，你对这个戴小萌，有什么想法么？”

  “我对她可没想法了。”韩瑞狠狠摇头，他说道：“如果是在你让我调查陆丰之前，我或许还会做常规的推理，排除神秘元素的话，很可能是戴小芸小时候有一些暗示，导致她长大了之后患上精神分裂症，觉得自己有一个妹妹戴小萌，然后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就是你素描里那个，就当成自己妹妹了。”

  “之后，可能发生一些事情，那个戴小萌要么后来发现戴小芸脑子有毛病，就自己离开她不知道去哪里，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戴小芸的母亲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有可能是谋杀，有可能是别的什么，看证据。”

  “但是陆丰的公寓，就让我三观碎了一地……我无法说服自己排除那些神秘元素，而现在看这个戴小萌，先说现实存在的，戴小芸一起出生的连体婴儿里死去的那个，还有毕玉玲怀孕五个月流产的孩子，都叫戴小萌……”

  “按照鬼故事里的逻辑，这两件事情，足够积累庞大的怨气了，指不定会产生出什么东西来……这个戴小萌，可能是完全和戴小芸和毕玉玲无关的第三者，但是，也可能，是怨气之下产生的……”

  “什么‘东西’！”

  安海听了，身体不由轻轻的打了个寒颤！

  “是啊……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也不太稳定了，戴小萌除了可能真的是一个人外，也可能……是什么‘东西’……”

  安海口中说道。

  “你还要继续追查吗？我感觉，这件事可能要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韩瑞对安海问道。

  安海想了想，轻轻摇头，他说道：“我不想继续追查太深了，一个陆丰，就够我受的了，要是这个‘戴小萌’真的是什么‘东西’的话，这么追查下去，我怕自己承受不起……”

  “那这件事，就查到这里算了么？”韩瑞狠狠吸了一口烟，看向安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