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第99节(2 / 2)


  把书放在油灯底下,楚绍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完全无视了聂白的存在。

  聂白:“……”

  行叭。

  ……

  五月份天亮的越来越早了,之前四点多天还是黑的,现在四点过一点,天空就跟按了明亮开关,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楚绍跟聂白、小郄同志踏着露水去了公社,而温秀薇做过早饭,她和楚酒酒没有吃,而是带着一起来到韩家,分给韩生义以后,他们三个一起去了镇上,准备到那去跟楚绍他们汇合。

  昨天枪声那么大,韩生义自然也听到了,几人步伐匆匆忙忙,来到镇上的时候,供销社什么的都没开门,他们在主路旁的台阶上坐着,三个人坐成一整排,按理说,这边是公社进城唯一的路,如果公社把徐长河他们送过来,他们应该是能看见的,但等了半天,除了过路人,他们没看见一个熟面孔。

  又过了半小时,聂白他们过来了,远远看见楚酒酒他们,聂白跟楚绍说了两句话,然后带着小郄同志继续往前走去。

  楚绍往楚酒酒他们这边走,楚酒酒见他们分开了,愣了一秒,她快速跑过去,“怎么回事,聂叔叔他要去哪?”

  楚绍:“昨天半夜,徐长河他们刚被送到公社,紧跟着就又送到镇上去了,根本没在公社停下,聂叔叔说他要去找镇领导问一问,让咱们在这等他。”

  韩生义:“一会儿都没停?”

  听到他的问题,楚绍顿了一下,“我不清楚,就算停了,也没停留多久,大半夜就往镇上送,也不知道他们着急个什么劲。”

  温秀薇问:“徐长河的腿不是中枪了吗,他们是不是送他去医院了。”

  楚酒酒听了,乐不可支的说:“那感情好啊,徐杰住在医院一楼,徐长河住在医院二楼,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要是他们还能住到地下一楼去,那就更好了。”

  温秀薇听见,不禁戳了戳她的脑袋,“这种话别瞎说,给自己招不干净。好啦,那咱们就在这等着吧,楚绍,你没吃早饭,饿不饿,我去给你买个烧饼。”

  楚绍:“不用了,我自己去买。”

  说完,他就脚步加快的走了。

  楚酒酒也是近期才发现的,温秀薇有点迷信,没到特别严重的地步,不过一沾上某种说法,她就觉得有忌讳,不愿意让楚酒酒说跟这些有关的话。其实说起这些,好像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楚酒酒怕鬼,却一点都不相信这些,她觉得温秀薇是庸人自扰,但这话,她又不敢真的说出口。

  重新坐回到台阶上,楚酒酒百无聊赖的等着聂白出来,而聂白跟小郄同志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革委会的大楼。

  不得不说,这楼建的真气派,这么高的楼,部队都没有,也就是在首都的时候,聂白还能见到。

  聂白的介绍信在这个镇里就是万能的通行证,不管到了哪,都是一路绿灯。说明自己的来意以后,聂白本想找当地的公安负责人,谁知道,听说聂白来了,陈大柱主动把人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对着聂白,他和颜悦色道:“我们当地公安局同志不多,局长也一直都是我兼任,聂营长是要问昨天闯进青竹村的徐长河等人吧,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听说这件事的。不知道您清不清楚,我以前也是青竹村的村民,不过后来在镇上工作以后,我就已经搬出来了,没想到自己的村子出了这种事,我比任何人都气愤,所以,我刚才已经签了字,让他们把徐长河,那那几个小流氓,都一起送到劳改农场去了。”

  聂白很惊讶,“这么快?”

  陈大柱呵呵的笑起来,“当然,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他们犯下这种罪行,怎么还能等呢,更何况这件事跟聂营长有了关系,特殊事件,特殊对待。本来就是证据确凿的事,早送晚送,不是都一样嘛。”

  聂白皱眉,“可是,昨天我的勤务员打了徐长河一枪,他腿上中了子弹,你们没给他治,就把他送到劳改农场去,难道农场的同志会给他治?”

  陈大柱心里笑了一声,这是哪出来的营长,天真的过分了吧。劳改农场还给他治病,等他到那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挨一顿打,徐长河能不能熬过那顿打,都还两说呢。

  “您放心吧,罪犯也是人,总会有同志替他治疗的。不过,您昨天也看见了,他受的伤那么严重,我们这边是小城镇,能不能治好,就得看徐长河自己了,万一伤口发炎,或者他身体素质不好,这……都是说不好的,您说是吧。”

  小郄同志一听,他立刻看向聂白,他的表情有点紧张,对他来说,打击敌人没问题,可他没想过打死敌人啊,小郄同志不知道原委,也不清楚昨天徐长河他们到底打算怎么报复楚绍和楚酒酒,所以在他眼里,徐长河虽然可恶,却罪不至死,然而陈大柱这番话,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听天由命。

  要是徐长河因为腿伤恶化死掉,那害死他的人,不就是小郄同志自己了吗。

  聂白眉头更皱,他不喜欢陈大柱的说话方式,更不喜欢他暗示自己的内容。陈大柱以为聂白跟楚家有关系,所以会恨不得徐长河立马就死,这样,他还能拉近跟聂白之间的关系,搞不好,还能顺着聂白,认识更多大人物。

  但他没想到,聂白确实恨不得徐长河立马就死,可这不代表,他就能接受陈大柱故意让徐长河带伤上路。

  聂白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边,陈大柱站起来,好奇的问他,“聂营长,不知道您跟青竹村的楚绍是什么关系?”

  一听这问题,聂白顿时警惕起来,“你问这干什么?”

  陈大柱笑:“就是问问,楚绍的妈妈张凤娟,我以前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要论起来,楚绍还应该叫我一声大伯呢,您……是张凤娟的朋友?”

  聂白看了看他,回答道:“我只见过嫂子两次,算不上朋友。我是楚绍爸爸以前的部下,现在他在司令部,我在一线部队,已经不算是直系上下级了。”

  司令部,这个超级能唬人的称呼又出现了,陈大柱也是个军盲,他一听,立刻在心里把司令部跟司令俩字画了等号。陈大柱心里都快把眼睛瞪掉了,表面上,还得维持他作为副主任的淡定。

  “哎呀,这可真是没想到,娟子竟然嫁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娟子也真是,回来以后都不跟大家说,哈哈哈,我懂,娟子这是想低调。那聂营长,不知道……呃,楚绍的爸爸,他是不是也打算回来一趟呢?”

  聂白眯着眼,他跟旁边的小郄同志对视一眼,小郄同志摸摸自己的鼻子,用动作暗示他,营长,这人欺软怕硬,势力的很,您是时候大胆的上了。

  聂白也看出来了,这个陈大柱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对这种人,绝不能示弱,一定要把自己强悍的一面展露出来,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欺负到你头上了。

  没什么表情的笑了一声,聂白说道:“他没有时间,陈副主任,你是不知道部队有多忙,上到司令员,下到普通的战士,我们一年都只能休假一回,但是达到一定的级别,家属是能随军的。我的老婆孩子就跟我一起住在营区里,不过你也知道,嫂子已经没了,我们政委没法自己带孩子,就只能把孩子寄养在这边的乡下。”

  陈大柱听了这么多废话,就记住了一个词,“政委?您不是说司令部吗?”

  聂白:“是司令部,不过当初我还当连长的时候,楚绍的爸爸是我们团当时的政委,我叫习惯了,所以后来也一直叫他政委。”

  陈大柱哦了一声,然后又笑起来,“看来您和楚同志的关系不错。”

  聂白嗤笑一声,“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关系不好,他能托我过来替他看看孩子,我们政委这次没过来,是因为他提前打了报告,准备把今年的休假用来去西北军区,我们政委的父亲,害,说了名字你也不知道,他以前是驻华北军区的老司令,现在被调到西北去了。唉,这就是中间人的难处啊,上有老、下有小,自己老婆没了,这就够不容易的了,现在竟然还有人想欺负自己的孩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聂白说完这句话,趁陈大柱还没反应过来,他先看了一眼小郄同志,小郄同志暗暗对他点头,表示他这句话用对了,聂白才放下心,继续用鼻孔看着陈大柱。

  陈大柱已经被他说懵了,一个在司令部当官的爹,还有一个当司令的爷爷,楚绍和楚酒酒来头有这么大?不对吧,来头这么大,怎么还能在村里过苦日子呢。

  陈大柱又不是傻子,他没那么好糊弄,不过,只要他能半信半疑,聂白就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他想做的,就是给两个孩子壮壮声势,让这个陈大柱知道,他们家的孩子,不好欺负。

  徐长河已经被送走了,聂白再说他的事,也没什么用,于是,他又把炮火对准了还住在医院的徐杰。

  “那种小畜生,你们还让他好好的住在医院里?!他比他老子还可恶!既然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伤口也治的差不多了,那就赶紧把他也按规矩处理好,陈副主任,我可就是因为这事才过来的,这都发生一个月了吧,我们都以为徐杰已经被关起来了,怎么对上徐长河的时候,您效率这么高,对上徐杰,效率就这么低了?”

  陈大柱脸上冒冷汗,他连连表示,“我马上就去处理,您不知道,徐杰他受伤太严重了,之前都没法搬动他,您放心,既然您发话了,我马上就办!”

  听到这句话,聂白总算满意了,他大摇大摆的走出革委会,直到身旁没别人了,聂白才咧起嘴:“怎么样,我这招狐假虎威,用的挺不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