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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第275节(1 / 2)





  公孙佳心道,你长本事了,敢叫我小名儿了。面上仍是微笑:“那再细心周到一次?”

  章嶟严肃地坐正了身体:“你说。”霍云蔚也问:“是什么事我没办好吗?”

  公孙佳道:“不是说你,说的是殿下。殿下,近来关心兄弟了吗?”

  章嶟微怔:“啊?!哦!几乎要忙了!”他拍了拍脑门儿,“忙昏了头了。”

  公孙佳道:“殿下要是个藩王,干事就行了。要是太子,那什么事儿就都要您操心一下了。陛下自己做太子的时候,对弟弟们嘘寒问暖,记得住每个侄子的生日,给每个出嫁的侄女添妆。”

  “是是是。”章嶟连声说。他对“手足之情”是没感觉的,常年是章昺的跟班,跟别的兄弟姐妹就没法儿亲近,因为他不能有比章昺更亲近的亲人。跟章昺散伙之后,这习惯也一直保留了下来。手足情,有的,不互相坑害就已经很善良了。但是当了太子,当然得跟亲爹表现一下了!

  章嶟于是耐心地请教:“我当如何做?”

  公孙佳道:“宗正寺里有名单,您召了宗正来,挨个儿点一点嘛。匀着干。您要是没经验呢,就想想陛下当年是怎么做的。”章熙当年,厚道极了。

  章嶟点头。

  公孙佳道:“那臣告退,你们聊。”

  霍云蔚道:“别走呀!来!看看……”

  “不看,”公孙佳说,“人我都不熟呢。可有一样咱们说好了,那群乱神我能捆住了可不容易,你们也别撩他们。”

  霍云蔚嗤笑一声:“撩谁?那群毛头小子?”

  公孙佳道:“我不是说他们,也不是说你,我说的是你们弄过来的那群才见了京城天的人。才进京城,一准儿飘。都压一压吧,别叫陛下再烦心。”

  霍云蔚想了一下,说:“成。”

  公孙佳摆一摆手,向章嶟一揖,从东宫退了出去。

  三天之后,章熙召了政事堂表扬了章嶟“友爱手足”,让政事堂跟章嶟商议,给章昭的儿子章起选师傅,让他读书。同意就让他正经承袭了秦王的爵位,开府,配上属官。

  公孙佳故意说:“不得七岁么?”

  章熙道:“就现在!”

  公孙佳道:“七岁之后,大儒好找。七岁之前,那得找蒙师,这……不如再好生养几年,能行礼了再开府?现在开府,他也干不了什么不是?”

  章熙道:“胡说!太子的意思就是现在,那就现在。”

  公孙佳道:“是。”

  章熙想了一下,道:“普贤奴你养得不错,七岁之前,交给你。霍云蔚,秦王府的属官,吏部要用心擢选!”

  公孙佳心道,肯定塞一群南人。

  不过她答应延福公主的是开府袭爵读书,这些都办到了,也就不操心别的了。舍人拟稿,在场的当面签了字,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公孙佳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章嶟却记着她的好,私下对章熙进言——公孙佳新婚就分居两地,真是太不容易了。现在雍邑也没事,边境也没事,不如把元铮给召了来陪伴公孙佳。说到动情处,他的眼眶都湿润了。

  章熙欣慰地道:“你之前缺了点气势,人情世故也不是很通达,现在倒是一样一样的都补上啦。这样就很好。要记住,恩威兼施不是打一巴掌给一甜枣那么简单!心腹重臣、国之栋梁,能交心还是交心,有交情比没交情好。不可自恃礼法权谋,就忘了人心的重要。”

  “是。”

  等公孙佳知道,召元铮返京的诏令已经到了雍邑了。

  第268章 不管

  从宫中直接发到他手里的诏令让元铮茫然了一下, 公孙佳将他留在雍邑应该是已经与京城达成了默契了,为什么突然要召他回去?

  元铮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担心公孙佳是不是出了意外, 旋即想到——不对, 真出了意外荣、单等人不可能不先通知他。雍邑是公孙系的新地盘, 怎么也不可能忽略的。他脑筋转得飞快, 没有马上就动身, 而是请使者先休息, 说:“容我将手上防务交割一下。”

  他看使者也不是很急切的样子,疑心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亲自送使者去休息的时候问了一声:“使者从京城来。我们府里没有什么话带给丁大郎和乔大娘子么?”

  使者笑道:“并没有。是太子求了陛下, 召将军回京的呢。说是快过年了。”

  元铮稍稍放心,“交割”的时候手上也慢了不少。交割的事儿还没办完, 京城公孙佳已派了快马信使过来。信使是元铮认识的人, 当年童子营里的老熟人, 还曾取笑过他长得像个小娘,然后理所当然地被他打了好几顿。

  两人一打照面,信使挤眉弄眉递给他一张折成方胜状的信纸。元铮轻咳一声:“路上辛苦了, 去休息吧。”

  “切~”老熟人发出一个嘲笑的声音,二话没说就走了。

  元铮回到房里, 小心地将折好的信纸拆开, 上面是公孙佳的亲笔。她的亲笔也没多少文采,却写得很委婉:京中一切安好,各派也都消停了, 太安静了,就显得自己尤其的孤独,很是想念雍邑, 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一些她就回雍邑团聚之类。

  元铮心下怅然,他觉得这封信的味儿不太对,公孙佳的脾气他很熟悉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会直接说“我很想你”这么委婉就不太像是她了。元铮想,可能是与宫中的使者有关,大概是至尊父子临时起意好心煮出了一锅夹生饭。

  现在也只好回京了,交割就得认真办。公孙佳面临的一个大问题,其实也是朝廷用兵时面临的大问题——将校以下,中坚力量很足,能够领头的很少。所以公孙佳才不得已与元铮暂时分居两地,让元铮镇在雍邑。现在雍邑元铮也要走了,托付给谁就值得商榷了。

  元铮揪来了信使,问道:“没说叫谁接手吗?”

  信使笑嘻嘻地:“您也有忘了事儿得找补着问的时候?君侯说了,谁都不用托付,让匠作接着建房修路,各部还依旧职,有什么事都报到行宫,由行宫一总报到京师。”

  坐镇行宫的不是别人,恰是被公孙佳弄了来的郑须。郑须从前朝到今朝,在前朝就看了两代帝王的更迭,本朝又侍奉了两代帝王,作为一个旁观天下风云的看客,他经验十足,作为一个经历了至少三次帝王更换的老宦官,他也有足够敏锐的嗅觉发现危机、有足够的经验应付雍邑可能有的小变故。

  元铮放下心来,与信者们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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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邑到京城快马也就两天一夜,元铮带了不少东西回京,带了老长一个车队,路上多走了些时日,中途又遇到一场大雪,走得愈发慢了。要不是京城通往雍邑的大道先修好了,这一趟还要更艰难。半个月后,他才拖着长长一串抵达京师。

  京师才下了一场雪,大路上积雪已被铲到了路的两边堆着,屋顶、树枝上的雪都还簇新,屋檐下已开始结了点细细的冰棱。元铮是被旨意召回的,他得先进宫面圣,在城门外他先遇到了来接他的汪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