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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第174节(1 / 2)





  哪知章昺不高兴,说了一句:“不许胡说!”

  吕氏反问了一句:“我说什么了?”

  章昺不喜欢她,挑刺又不好明着挑,也不能拿陈年旧事说话,他找事儿就爱找个大道理,让自己站在道理的制高点上,于是就拿延福郡主说事。天地良心,他对延福郡主特别亲近么?不是,他现在看亲妹妹还没有看公孙佳亲呢。

  话赶话,赶到这一步了,吕氏也不甘示弱。顶上了。

  吴孺人就趁机作大惊失色状,说:“娘娘,可不敢诅咒长辈。这是天大的祸事!”

  很好!章昺抓住了重点。

  等太子察觉的时候,章昺已经要离婚了。太子妃拆开了这夫妻二人,她既嫌吕氏嘴巴不牢,又觉得儿子有点小题大作,各打五十大板。还说章昺:“你舅舅为国效力正在忙着,你不要多事。”

  章昺气鼓鼓的,当天晚上是与吴孺人宿在一处,很生气地对吴孺人道:“我知纪氏有大功,每以大功来压我,实在可恨!”

  吴孺人便说:“这话奇怪,什么样的大功能辖制皇室?殿下爱我,难道我能因此说,王妃的位置是我让的吗?为什么不呢?是因为妾本就出身不够。臣子的功劳再大,也是臣,这天下,纪氏还是不配!做了臣子,就要守臣子的本份。您姓章,姓章的不欠姓纪的什么,就更不欠姓纪的外孙女的了。您又不是押给债主的奴才!”

  这话说到章昺心坎儿里了。

  ~~~~~~~插叙完毕~~~~~~~

  公孙佳听完,笑了:“你在这宫里,能够自保了。”

  “君侯这样说,妾就放心了,”吴孺人也笑了,道,“明天,妾去见您?殿下已经许了。”

  “好。告诉你的殿下,他要的事,如他所愿。”

  吴孺人忽然站住了,公孙佳奇道:“你怎么了?”

  吴孺人眼圈儿一红,压下了心中的狂喜:“成了?!真的……成了……”

  那是她的仇人,吕氏害她不浅,她如今上不去下不来,全是因为吕氏。日日夜夜,她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现在吕氏居然真的要被休弃了?

  公孙佳道:“眼泪收一收,哭给他看去。”

  “哎~”

  第163章 再行

  “知道盲人摸象的典故吗?不要把自己一次的经历就当成永恒。”皇帝慢悠悠地说着。

  公孙佳坐在他的下手, 老老实实地听着,能听皇帝授课,这可真是太难得了!这位不是一般的皇帝!是从贺州乡下一路拼杀到这个位置上的人。

  公孙佳老老实实地说:“是。”

  “经验很重要,以后遇到事情可以借鉴。可一旦以为经过一次, 以后凡遇到事就可以照搬, 那是要出大事的!这就是固步自封, 就是自寻死路!就可以依着你的经验对你设套。有时候呀, 没有经历过, 反而能放开眼界, 多听、兼听。一旦经历过了呢,倒会刚愎自用了起来, 倒不肯兼听了……”

  公孙佳屏息凝神,听得十分入神。

  此时天气已经回暖,该娶亲的皇室亲宗也都娶了,该出嫁的公主郡主也都嫁了。婚配的事情上,公孙佳做了关键的一步——协助皇帝确定婚配的名字, 却又完全不费心——不用她来操办婚事。

  吉日, 钦天监选的,婚事,各宫、各王妃以及有司办的, 她则是作为“副使”往乐平侯府去了一趟,充个摆设, 听正使李侍中读了一回把纪宸之女配给章昺的旨意而已。

  与其他人相比, 章昺的婚事就办得十分仓促, 别人的婚事从去年公孙佳出城征剿之前就开始预备了,章昺的婚事是临时因为他离婚才定的。章昺毕竟是太子之嫡长子,默契之下, 挪用了不少给章旭婚事准备的东西,硬是将他的婚事凑了个风光体面。

  这些婚事比较密集地办完,也就到了皇帝安排公孙佳的时候了。皇帝这些日子不断地将公孙佳召进宫里来,好些人从是为了准备婚事,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皇帝这是在指点公孙佳。公孙佳“上课”的时候,霍云蔚也在旁听,两人差了一辈儿,却算是皇帝的“学生”了。

  两人越听越明白,皇帝坐拥天下之后,放眼的是四海九州,他需要捏合全国各地的精英而不能只死守着“贺州乡亲”,再偏心自己姨妈家,他也没忘记赵司徒等人,这就是皇帝的格局。同时,皇帝也很明白,他起家是靠的贺州同乡,不能“忘本”,没有贺州勋贵支持的皇室是不稳固的。

  这就需要把握其中的平衡。毕竟贺州乡亲们底蕴不足,皇帝不免要倾斜一点,之前选的是钟祥,下一代选的是公孙昂,文臣就是霍云蔚他爹,这是核心。人选得都不错,就是命都太短了。

  皇帝不得不在风烛残年重新选几个再赶鸭子上架,除了他们俩,还有钟源这样的人,可惜钟源又残疾了,皇帝心里有点犯嘀咕,不太确定钟源能不能活得长。他给每个人都算了一卦,仿佛是都不会太短命的样子。

  眼下公孙佳要出京了,皇帝就加紧给她指点指点。再拖下去,就赶不上北地播种的季节了!

  公孙佳恨不得把皇帝肚子里那点货统统扒拉出来,还不时地提问请教。皇帝遇到这么个学生倒也开怀,道:“便宜陆行了!”

  公孙佳道:“陆师上了年纪了,也不大讲得动了,如今在家休养呢。”

  说了两句闲话,皇帝问道:“此行于你颇多艰险,你还有什么讨要的,只管说。”

  公孙佳笑道:“已然差不多了,我将人带足,前两天还请教了征北。”

  “哦?”

  公孙佳道:“征北是有本事的人,多问一问总是没有坏处的嘛!”她才不管纪宸是不是仇家呢,能请教就请教。

  皇帝道:“厚脸皮。”

  公孙佳道:“要脸还是要命,可不得想一想么?”

  “准备你的去吧!”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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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佳本以为这次出京要泡汤了,打算好了揪乐陵侯来充个人头。现在自己要去,她也没忘了从这群狐朋狗友里揪两个给她做副手——其实是装门面。

  不幸这些人听了信都侯的话,都有些畏难。信都侯跟着公孙佳出去一趟,什么江南繁华都没见识到,天天住帐篷,来回不给去偷鸡摸狗,回程主帅还病了好几天,临近京城,主帅跟主帅她舅怄气,大家跟着大气不敢喘。

  虽说回来是领了功劳吧,可他们这些人一算,觉得是不划算的,宁愿不要领功也不想受罪了。他们的父祖这么拼命,可不是为了让他们接着拼命的。倒有好几个告病躲着差使的。就这些人,皇帝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公孙佳也只能暂时撂开手去,别带加里人出行了。

  她得趁老一辈还没有凋零怠尽,尽量打好基础,攒够资本。狐朋狗友带不动她且没那个功夫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