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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第167节(2 / 2)


  纪宸没在御前,他已经冷眼看了公孙佳进城。直到整队列伍从眼前经过,他又郑重看了看俘虏,一言不发,冷着脸回家了。并不知道皇帝亲自站在宫城的城门上,注视着队伍从他的眼下走过。

  兴奋有的,年轻人的跳脱有的,秩序,更是有的!他能看到的,比钟保国看的更多。队伍发现了城楼上有人,看到了皇帝背后的仪仗,不由欢呼起来。队伍停下了,转向,叩拜,起,又缓慢地往前移动。

  皇帝点头:“不错。叫他们几个回来吧,不必在下面守着了。”

  太子才领着公孙佳等人到殿上拜见皇帝。

  此时重臣在侧,详情又早都具本奏上,都是些礼仪性的问答了。皇帝说的最重要的意见是:“有功必赏,说什么推功让与部下?知道你不领功是要照顾他们,你要看顾他们,自有日后。我却不能不赏你。”

  一个小宦官在门边探头探脑的,皇帝扫了一眼,小宦官缩了回去,不敢动了。皇帝道:“就这么着,司徒、太尉,加紧办了,让将士们也能安心过个年。有司也可封印了。”

  打发走了大臣们,皇帝笑着对太子说:“皇后那儿派人来催了,一准是你姑母她们等急了!药王啊,你外婆就差天天住我这儿了。”

  公孙佳笑道:“回娘家住住,算事儿?”

  皇帝喷笑:“越来越胆大了,走,一道过去,你的手杖呢?”他看出来公孙佳已经有些疲乏了,示意侍女扶一下公孙佳。太子道:“她骑马来的。”

  皇帝吸了一口凉气:“不许叫你姑母知道,不然又该念叨了。”

  太子与公孙佳都笑了。

  走去中宫的路上,皇帝慢慢地说:“你呀,有功不领,有人要难过喽。做得太好,是会让心思不纯的人难受的。但是正直的人会喜欢。不过呢,你也不能太迂直单纯,以为做得好就能压得住阵脚。要镇得住,当然要有功业,可功业之外呀,还要有些……”

  皇帝叨叨,完全是个慈爱的长辈在点拨晚辈。

  公孙佳道:“那我就合格了。”

  “哦?”

  “推功于部下、不伤百姓,有利于有利有家国天下,天下太平,我还是襄侯、宗正少卿,这是子孙万代享用的基业。就算不给我赏,我也是赚到了的。吝于分功,刻薄地方,那不是杀鸡取卵么?我又不蠢!”

  皇帝大笑!

  慢慢地到了中宫,一进门,公孙佳就被靖安长公主给抱住了:“我的儿啊!”

  皇帝慢慢踱进来,咳嗽一声:“辈份有点差啊。”

  靖安长公主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怕哥哥的,一抹眼泪,瞪着皇帝说:“孙儿也是儿!让药王好好歇几天,要给假的!”

  “给!给!给!”

  靖安长公主这才满意了,把公孙佳交到钟秀娥怀里,自己理衣服、理头发。

  公孙佳先在中宫里感受到了自家亲戚们的关爱,只是有点想念乔灵蕙,眼睛四下一扫,果然没有她。钟秀娥问道:“看什么呢?”

  公孙佳说:“阿姐还好么?”

  “等回去了就知道了。”

  皇后问:“娘儿俩说什么呢?”

  公孙佳道:“在说阿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来信说有了身孕,我又要做阿姨啦。”

  皇后笑道:“你已经回来了,就快能见到她了。”

  可公孙佳到底还是等正旦过了才见到乔灵蕙。她先是要与朱勋、赵司徒等人最后协调功赏的事儿,虽照着她的要求发的,发的到不到位里头名堂可就多了。还有升迁,也有级别之差、明升暗降、明降暗升的说法。

  她的办法是,先管普通士卒,再到将领,她最后领。前面的领不到,后面也别领了。为此,她就赖在中宫里了。皇后也有趣,真就收留了她——正好,皇后还想跟她商量岷王的婚事呢。

  公孙佳晚上跑到先皇太后那儿的偏殿里睡觉,睁眼就去政事堂,方便极了。盯着领完了赏,再把自己那一份财物里分出一些来添给阵亡的抚恤里。至于升迁之事,她没有升官,皇帝给她加了封户,也算打平了。

  加紧办理之后,她也累得够呛,正旦又到了,朝贺等事宜办完,这才有空见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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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里,公孙佳从宫中搬走了。

  皇后将岷王的王妃正式敲定了李岳的妹妹,心情正好,对皇帝笑道:“我要是有个药王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皇帝道:“那你以后见她的机会可多了。”

  皇后道:“您……有心事?”

  皇帝道:“我命人给她算了一卦。”

  “呃?”

  皇帝叹道:“什么都好,就是身子太弱,我的心里也有些没底呀。上了年纪,越发的敬畏天命了。”

  第158章 正月

  算卦?

  皇后的疑问几乎要冲口而出,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觉得皇帝的表情不太对,这两年皇帝与她谈心的时间变长了,初时让皇后有些喜悦, 随着时日的推移,她又有些不安起来,现在就一门心思想把儿子的婚事给敲定,她没来由觉得害怕了。

  皇帝在感慨,皇后还是要接句话的, 她说:“她小的时候, 不是算了许多次了么?”

  公孙佳打小身体不好, 皇太后和老太妃在世的时候, 求神拜佛、打卦问卜的事不知道干了多少。每次都是些似是而非的话, 气得两位后来都只自己去佛前摇签,再不找人问了。皇太后还顺手抢了人家寺里的舍利子。

  皇帝失笑:“是啊, 当时我还笑她们,不过是求个心安。如今我也要个心安啦。”

  皇后好奇又恐惧的心思越发地浓了, 她觉得皇帝似乎也不太想跟她说得太深, 但是皇帝又好像想说点什么似的。于是也问起了毫无营养的问题:“问这个做什么呢?有咱们在, 她怎么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