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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还是要想办法去炼解药。

  只是,他此时的模样也不敢贸然去药房,玄天长老也知道自己是中了毒,而且没有逃出云中门。

  必定会将所有的药阁与药房全数围起来,怕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意识到这儿,他觉得自己得寻个地方躲起来,等门内戒备不在这么严了,兴许还能回药房去。

  只是,躲哪儿去呢?

  时若靠在池边上,缓缓闭上了眼,就好似歇息一般。

  这一夜直到晨光铺洒,黑暗全数被掩去,云中门才算渐渐安静了下来,可暗处却仍然是戒备森严。

  离开后山的时若躲过了一些弟子的目光,又撕了一张随行符遁入了云鹤峰。

  他思来想去一整夜,发现整个云中门都不安全,云竹峰是万万不能去的,所以能去的也就只有庄容一个人住着的云鹤峰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必玄天长老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躲回云鹤峰。

  再者,其他弟子应该也不至于这般不要命的入云鹤峰,就是入了云鹤峰也不敢入庄容的寝殿。

  这般想着,他熟门熟路地溜入了庄容的寝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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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声缓缓而来,殿内漆黑一片,寂静的厉害。

  时若四下瞧了瞧,见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才踩着步子走了进去。

  叮叮当当

  而随着他的入内,挂在后窗边的清铃再次传来了声音,低低地碰撞声犹如天外之音,在这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见窗边的金色清铃时皱了眉。

  这铃是防贼的吗?

  怎么我一来就开始响?

  满是疑惑之下,他朝着窗边行去。

  只是这才刚走到窗边,身后却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一步步缓缓而来。

  第四十六章

  谁!时若听着耳边的脚步声,快速回过了身冷眼看去,利刃从袖口落在了他的指尖,抬手一同袭了过去。

  只是,印象中皮肉被划开的触感并没有出现,反倒是被来人给握在了掌心中。

  随着那人的力道,有血水从利刃上头落了下去,最后滴落在了地面。

  他看着眼前的人惊得愣了神,下一刻又看到染血的指尖快速松了动作,惊呼着出了声:师兄你没事吧,师兄?说着便要将那把利刃取下来。

  可还不等他动作,利刃便直接落在了地上,传来了:哐当一声。

  你来啦。庄容并未在意落在地上的利刃,而是对着时若轻声说着,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浅笑。

  接着他又转过了身,拖着青衫朝着床榻边行去,步子显得有些虚浮。

  随着他的移动,地上的铁链被拖出了一道极深的痕迹,还有阵阵声响不断传来,竟是掩去了清铃的声音。

  至于还站在窗边的时若却是有些回不过神,尤其是那句来了,是在同谁说?

  带着不解更带着疑惑,他看着缓步行走的人,试探性地出了声:师兄?

  本以为走在前头的人不会有回应,可不过是片刻庄容却是回过了头,他没有回话而是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袭青衣许是闹了一夜,染了许多的血水,触目惊心。

  还未清醒?时若瞧着这人痴楞的模样,轻皱眉。

  按说,这心魔昨日夜里也该是压下去了才是,可看着庄容此时的模样显然是还未清醒。

  不过,比起昨日来说,现在要冷静许多,倒像是犯了迷症。

  意识到这儿,他走了过去到了庄容的跟前,见这人痴痴傻傻的当真是一副犯了迷症的模样。

  也在这时,庄容浅浅地笑了起来,明媚的笑颜犹如上好的佳酿一般,动人心弦。

  时若看着他的笑正想出声询问,可话还未出口却瞧见这人低眸靠了过来。

  本以为这人是要说话,可在察觉到唇瓣上出现的凉意时他才发现这人在做什么,惊得那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待好一会儿他才回过了神,伸手将人给推开了,哑着声道:师兄,你在做什么!说完之后下意识抹了抹嘴角,将上头残留的水渍全数抹去了。

  若说,上回夜里是因为意乱情迷才同庄容有了肌肤之亲,那么现在是清醒的状况下,他是绝对接受不了。

  庄容是男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师兄,就算这人现在是疯疯癫癫的状况下,他也有些不能忍受。

  这般想着,他出声准备说两句,可却看到庄容那双漂亮的眼中带着一抹失落,就好似深海一般要将他整个人全数淹没。

  庄容什么话都没有,而是低着头转过了身,拖着铁链回了床边,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一向都受不了庄容失落的模样,时若一下就心软了,轻抿了抿唇好半天后才走了过去。

  师兄?他看着坐在地上的人,轻声唤着。

  而随着他的轻唤,庄容抬起了头,原本还是染满失落的凤眸此时却挂上了一抹浅笑,可眉宇间的忧色却是如何都散不去。

  时若见状越发的于心不忍了,最后只得叹了一声气,缓缓蹲下了身靠在了庄容的面前。

  见这人还一副见了萝卜的高兴模样,他伸手落在了庄容的唇角,细细地轻抚着,才道:师兄,你乖一些好吗?说完后有些疲惫地倚在了庄容的额间。

  他现在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陪着庄容闹,体内的毒素顶多也只是被压制了而已,根本就没有被解掉。

  可是,庄容此时这幅疯癫的模样,他又有些不放心。

  许是他这么一副疲惫的模样太过明显,庄容也注意到了,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才小心翼翼地道:我不吵,我很乖,你别去她的梦里,别去。

  梦?

  又是梦。

  时若听着庄容的话一开始还有些回不过神,可很快便又忆起了昨日夜里的话,说的也是这些,想来应该就是那个已经死了可却仍然被庄容记在心中的人。

  意识到这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殿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唯有后窗边上的清铃传来了阵阵清音,悠扬婉转。

  时若陪着庄容坐在床榻边上,本是想坐一会儿就回床榻上。

  却没想到,方才一个劲委屈的庄容此时却倚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青丝墨发落在青衫之上,还带着淡淡的莲香。

  他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不敢动了,低眸时见庄容白皙的面容伸手抚了上去,好半天后才出了声:师兄,好好睡吧。说完后又抚了抚庄容的后背,直到这人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这才收手。

  两人坐在床边倒显得有那么一丝温和,原本时若也是想干脆睡一觉,等醒来在想解毒的事。

  反正已经被九宫珠压下去了,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

  只是,一想到九宫珠他又有些好奇了,明明之前就没有一丝反应,怎得突然就有了动静。

  于是,他从怀中取出了那颗九宫珠,就这么拿在手心中瞧着。

  九宫珠上的八卦图印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运转,就好似自由行动一般。

  时若左右瞧了瞧这颗珠子,发现与之前的状况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只除了昨日夜里护了主。

  说起来,要不是昨日夜里有了动静,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颗要命的九宫珠。

  轻轻地颠了颠珠子,他有些无奈地道:好歹你也是个奇才,总不至于同那些老东西一样中规中矩的非得入了筑基才能开吧,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