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感谢道：“这都是白先生的安排，他对我们真是太上心了！”

  “确实，确实。”温迪点点头，环顾四周，“那孩子们会不会偶尔扫地或抹玻璃？”

  她只是随口一问。

  在温迪读小学的时候，班上的卫生都是学生们做，每天有值日生，定期还会有大扫除。每次大扫除，温迪都会被安排擦玻璃，每次都自己搬板凳去窗户边上，努力把窗户擦得闪闪发光，窗外有栏杆所以不担心摔下去，她唯一的苦恼就是如何将窗户擦得“看不见”，抹布和报纸齐上，每回大扫除都得换好几桶水。

  不过这家孤儿院里的小孩倒是很幸福，听薇薇安的介绍，这些孩子根本不需要搞卫生。

  “怎么能让孩子们扫地抹玻璃呢？”薇薇安果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如果他们要扫地，那岂不是要握着粗糙的木棍？抹玻璃？那得把手伸进脏污的水里！多做几次，孩子们的手都变得粗糙了，那不就难看死了？”

  温迪：“……”总觉得受到了侮辱。

  “哈哈，只是猜猜嘛，我有点好奇这些小孩子们要不要动手。”

  “当然不行！”薇薇安提高音调说，“他们漂亮的小手绝不能用来做这种粗糙的活计！”

  温迪深深地陷入沉默与薇薇安到底算不算骂了她的思考中。

  不过薇薇安已经打开教室的门进去了，她也只好跟进去。

  “没关系，你们继续上课，我们就在旁边看看。”薇薇安对上课的老师说。

  那个老师看到薇薇安的时候有点紧张，可能因为她是领导，不过马上就冷静下来了。

  薇薇安走到了教室的最后面，温迪也跟过去，这里居然也摆着一条长沙发，让两人能舒舒服服地坐下来看。这里的长沙发跟薇薇安办公室的那个是同一个材质，估计也很不便宜，可能她经常过来监督上课，所以干脆在教室里摆了一条沙发。话说回来，她该不会再每个教室里都摆了休息用的沙发吧？那这得花多少钱啊？

  就在温迪胡思乱想时，薇薇安指着某一个小孩对她说：“那个小孩是这个班最优秀的一个。”

  “哪个？”

  “第三排的第一个。”薇薇安低声说，“同年龄里，她最漂亮了。”

  “哦……”

  正好那个小女孩转过头，让温迪看到了半张脸，果然像个小天使一样漂亮。

  温迪就问：“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叫罗曼。”薇薇安对温迪得意地说，“她是我亲自接回来的。”

  “那她一定很依赖你。”温迪说。

  “……嘘。”薇薇安突然说，“先别打扰他们，下课以后再说。”

  “是。”温迪乖乖地闭上嘴。

  过了一会儿，有一位老师走到门口，摇晃铃铛说：“下课了。”

  于是上课的老师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

  离开前，那位老师关上了教室的门，孩子们马上互相说话，但是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离开自己的凳子。温迪很惊叹，对薇薇安说这些孩子未免被管理得太乖巧了。薇薇安点头，很得意地说：“这些老师都是我训练的，她们很好地传达了我的想法，将孩子们管理得非常好。”

  “嗯……”温迪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刚刚那句又不是夸的意思……

  算了，她高兴就好。

  薇薇安高兴了，就招手把那名叫罗曼的小女孩唤到身边。

  只有罗曼听话地跑过来，其他小孩子依然坐在位置上没有动过。

  “这是温迪阿姨，叫。”薇薇安说。

  “温迪阿姨！”罗曼大声、响亮地复述了薇薇安的要求。

  温迪保持微笑。

  不过等温迪调整好心态后，还是很快跟这个叫罗曼的小女孩聊开了，因为有院长在身边，所以罗曼显得比较拘束，见状，温迪请求薇薇安暂时去陪别的小孩，她单独跟罗曼相处一会儿。薇薇安点头走开了，但她仍然没有走出教室，而是在附近打转，仍然身处于能听到两人对话声音的场所内。

  但是，薇薇安一走开，罗曼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轻松多了，像是有一座压在她身上的大山被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