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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神山白长陵(2 / 2)

那老头道:“贫道向来隐居在神山之中不问世事,多年前与你父亲有一面之缘,此前算到江州恐有灾祸,故前来解难,机缘巧合下与这位司马jiang军结缘,今夜正好来此,世子不必多想,贫道只进去看看王爷的尸身,若是真无妖邪作祟,必不会逃过贫道这双眼睛。”

司马沿也在旁劝说:“临渊,你便让这位白道长进去看看吧!”

卫临渊不好违背师父的意愿,便让开请二人进去,而门外的赵銮等人,却是绝不肯放进去的。

秋葵一见那老道士进来,也看出其身上道气很重,她立即退避到里间。

那道士的道眼也十分厉害,一进来便见到屋中被阴气缭绕,他几步便寻着秋葵的方向来了!

小青龙道:“那道士也不知是不是赵銮找来的,让他看见你,恐怕有口难辨,青禹现身去帮你拖延一时!”

秋葵点头,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白长陵见阴气来源是屏风后面,手里拿着一把铜钱剑,在手里比划了一番,一道气便飞了过来,小青龙瞬间以肉身出现,挥袖将那道气散开。

白长陵老眸一睁,见是一青衣男子,且身上却没有他方才见到的阴气,换来的是一身不凡的气息,很是一惊。

小青龙冷颜道:“何处来的小道士,本王在此镇宅,岂有你在此比划的余地?”

卫临渊见小青龙现身,方才他一人对上这么多人,松了口气,他走来强调道:“此乃我妹妹的神龙,神威盖身,你们不可造次!”

说到神龙,司马沿可记得清楚,当晚在百王岭里,他设计诛杀妖女凤秋葵,被这神龙救走,他的神伏军在山中找了数日,却连龙的影子都未见到。

白长陵确实是在神山中修行的道者,他也看出眼前的男子非凡夫,不太敢越举,抱拳一拜说:“不知龙君在此,打扰了,只是贫道道行浅薄有一事不明,龙君所在之处,为何有阴气围绕?”

小青龙回答:“这还不简单,今夜仁善王时候到了,下面阴府派了阴差来接魂,此时那阴差便在此处,既是阴差,有阴气不是再正常不过?”

白长陵一听,直觉有理,不过他目光狐疑的看向那屏风后面说:“既是阴差,为何要躲着不见?”

小青龙直觉好笑,他说:“阴差办差,还要与你个阳间道士知会交代一声不成?你们在此耽误了阴魂入地府的时辰,又该如何说?”

“这般说来,龙君是为这位阴差大人抱不平?”

听到这里,小青龙也基本肯定,眼前这道士可不是个善茬,他质问:“怎么,今日下面阴府来的阴差也要受你等盘问不成?”

白长陵赶紧赔笑的解释道:“龙君恐怕是误会了,贫道从无对阴府办事有何异议,只不过今夜要去下面的阴魂并非阳间的任何谁人,而是江州的仁善王,整个江州的百姓都对其的突然离世深感疑惑,贫道受司马将军之信任,既被请到这里,也只能冒着得罪阴司的可能,恳请这位阴差大人现身,将今晚的事解释清楚,若是能解释清楚这房中的阴气,那么外面那些jiang军的疑惑也解开了,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秋葵藏在屏风后面心头暗叹,这道士可真是伶牙俐齿,三言两语便说出重点,还让人不好反驳,若是小青龙再反对,那便是小青龙心中有鬼了!

且这白道士说得也没错,若真是阴司上来办事的阴差,便没有什么好怕的,秋葵之所以不愿现身,原因也很简单,她本是该在天一山上受戒之人,因何而受戒,这房子里里外外的人都十分清楚,而今她擅自魂离下山,虽真是在替阴司办事,但她一露面难免会被人非议,她早已在江州这些人的口中是妖女了,她没有信心可以说服这里任何人相信她。

但她并不在乎自己被骂妖女,被世人忌惮痛恨,她只怕自己一现身,连累她的卫兄也被人误会,到时,卫临渊必定为了保护她,不惜与江州这些本该效忠他的武将对立,这才是赵銮今夜所行所为的目的。

他要趁卫忠义之死,分化江州的权利,让还未正式继任王位的卫世子失去民心,而他才可取而代之!

小青龙自是知道她的顾虑,所以才不惜自己现身替她解围,这白长陵动机如此明显,就是要这阴差露面,他不惜端起自己的身份道:“本王乃真神龙族,清江龙王,本王只所言不可信?道是你这个不知在哪个山头修炼的小道士所言可信一些?”

白长陵也有自知之明,他笑了笑说:“贫道不过是一介山野散修之士,如何能与龙君相提并论……”

他话还未说完,小青龙打断道:“那你在此间废话什么?”

白长陵一脸为难之色,他解释道:“龙君有所误会,并非是贫道一定要见这位阴差大人,而是外面那些武将要确认这一点,若不能确认,今晚就算过去了,日后被人非议的也是世子殿下,所以为了世子好,还是请这位阴差大人现身的好!”

说着,他目光往里间卫忠义的床榻看去,他眼神儿十分好,立即发现了什么,他神色一沉道:“不好!”

司马沿忙问:“白道长,怎生了?”

“王爷的尸体似被人动过,且让贫道观来!”白长陵几步跨到床榻前,面色凝重的查看了一番,确认道:“王爷的气断了,但魂却不离身,这是死不瞑目啊!”

司马沿神色大变,问道:“莫非王爷的死真是另有缘由?”

白长陵道:“贫道先前来时便排了王爷的八字,他命中本还有十六年阳寿,如今却就这般走了,确实有异,且限制他魂被困在的尸体内,死不瞑目不能入地府,他生前是一方权王,死后也非普通小鬼可比,被困在尸体里久了必定会出大事!!”

说完,白道士转身到小青龙身前,严肃的问道:“龙君到底在隐瞒什么?”

小青龙义正言辞的回答:“本王受主令在此镇宅,也无事事要与尔等交代清楚的理由,更别说本王现身与你在此废话如此之久!”

他能正眼瞧这道士一眼,都是他道舍的三生有幸,这道士倒好,不知好歹,还敢质疑他?

白长陵不想与神龙对着干,他十分清楚,加上他与外头的风月深一起,也不及神龙之威,所以何必豆腐往刀尖上撞呢,他说:“龙君所言极是,不过龙君既是受命在此镇宅,那王爷的尸身被人动过,此时魂不能体体,不得安息,便是龙君的失职了呀!”

小青龙也非强词夺理之辈,对方此言不虚,他本就受主命在此守护卫家父子,可却在他眼皮子低下被人动了王爷的尸,确实是他的疏忽。

“既然龙君不能告知我们王爷尸身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该拦着贫道查明真相,给众人一个交代!”白道士高声道,司马沿跟着附和道:“白道长言之有理,王爷的尸体被人动过,如今死不瞑目,此事不能就这般过去了,必须查出真相!!”

卫临渊也是此时才得知父亲的尸体被动过,他问小青龙道:“龙神仙,我父王的魂还在此吗?他真是死不瞑目吗?”

小青龙回答:“王爷的魂确实还留在体内,方才来拘魂的阴差试图将魂引出来却未成功,是因王爷的魂被何神秘之力困在的尸体之中,至于死不瞑目却有些夸大其词了,本王方才还与王爷的阴魂说话,他并无死不瞑目,只是不放心世子独自一人罢了!”

卫临渊听后心中十分难受,他问道:“到底是何人竟如此算计我父王,连他死都不放过?”

小青龙目光看向屋外,沉声说:“凶手今晚必在此府宅之内,旁人来看,不是世子便是要害世子之人,到底是谁,世子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

那头白长陵到床榻前去看卫忠义放在被褥下的手,卫临渊一见,立即带人走过去,质问道:“你在看什么?”

白长陵道:“王爷的魂还被困在尸体里,这尸体上必有什么异处,贫道需要亲眼看看!”

卫临渊强调:“我父王一身体面,死后不久就被他人如此翻弄自己的尸身,且你也说了,他此时魂还未离体,他便能看见,他一定不希望如此,就算要查看他尸身有何异处,也该是我这做儿子的来做!”

对方觉得有理,加上司马沿也在旁说:“此话不假,王爷向来珍惜自己的发肤,即便死后,也不希望被人如此查看,便由他最亲之人来看吧!”

说完,他们退到外间,留卫临渊一人在里面,他亲自解开了卫忠义身上的内衫,当看到父亲胸口时,他神色大惊。

“这……”

司马沿听到他的声音,忙问道:“临渊,你发现了什么?”

卫临渊回答:“我父王的胸口上有道奇怪的图印,他身上从前是没有这图印的!”

白长陵问:“可否让贫道进来看看?”

卫临渊此时也不抗拒了,便放白道士与司马沿一同进入。

“如何?”司马沿问道。

白长陵虚着老眼,猜测道:“这似乎是印门的法印,贫道对印门中的印并不熟知,所以不知此印为何名,但看印图,应是锁魂印一类!!”

“印门?”卫临渊有生之年,确实接触过印门,渡桥的岳家,便是印门家族!

白长陵皱眉提道:“王爷是与印门何人有过节吗?怎会被施了此印?”

司马沿义愤填膺道:“先别管有何过节,白道长,你可有法子解了这印,帮王爷魂离体?”

白长陵摇头道:“若是有何妖邪作祟,贫道可斩妖除魔,可这印门的法印十分难解,贫道从前更无触及,不过……”

他目光看向屏风后面说:“这屋里,应还有人比我们更想解开这锁在王爷身上的印吧!”

这时,卫临渊联想到小青龙今晚现身为那阴差说了那么多话,突然觉得今晚这阴差身份可能很特别,他到小青龙身边小声问道:“龙神仙,你老实告诉我,今晚来此拘魂的阴差大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