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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烛第33节(2 / 2)


  游熠心情不快,竭力忍耐,问她:“之前的婚纱照,你放哪了?”

  许清烛没多想,还挺认真地回答他说:“我让娥姐把里面的相纸抽出来,剪成小张的,放在碎纸机里碎掉了。”

  游熠没再多说一句话,放她下车,忽然油门一踩,引擎轰鸣声强烈得像把地下停车场当赛车场,转瞬消失。

  许清烛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说一句“不碎掉的话,我担心直接扔垃圾场会被人看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此生气了。

  但不应该吧,游熠情绪是很稳定的。

  许清烛只以为他是急着要去喝酒赴约车队朋友或是生意上的朋友,她进了电梯,回家继续过元宵节。

  **

  三十天后,两人在民政局门口碰面。

  二月末,天气仍冷着,但许清烛穿的不多,就只是下车到进入民政局屋里这两步路而已,连件厚外套都没穿。

  上面是件短袖体恤和小西装外套,下面是阔腿西装裤,里面没穿秋裤,光着腿,光滑的西装裤料贴着腿,被初春的料峭春风一吹,冰冰凉的。

  看见游熠正在门外台阶上抽烟等她,她下车后跑到游熠身边,都没来得及出声跟他打声招呼,就直接冲进了大门。

  游熠灭了烟头,紧随其后进来,看她的单薄穿着与模样,第一反应是她瘦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过去拉住了她胳膊,上下打量她,皱眉说:“瘦了,没好好吃饭?”

  许清烛在他眼里看到了熟悉的关心,她笑了笑,笑得有些疏离,推开他手说:“先领证吧,领完再说。”

  领离婚证也很顺利,两人带了该带的所有东西,许清烛也将她手写的离婚协议再次带了过来,走程序,依次签字盖章。

  不多久,两人拿到了离婚证。

  从红底黄字的结婚证,到多了两本红底白字的离婚证,两个人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关系,就这样结束了。

  走出民政局大门,许清烛闭上眼睛,用力深吸了口气。

  她本想感受一下自由,但空气太冷,吸进来的冷空气让她打了个哆嗦,连忙双手抱住了肩膀,抬步要往车里跑。

  她本来还有些话要和游熠说的,但太冷了,想着一会儿上车后给他打最后一通电话讲清楚也行。

  忽然,她身上披过来一件黑色风衣。

  第26章

  许清烛停住脚步, 回头,风衣来自于游熠。

  他脱了风衣,里面只着一件白衬衫, 白衬衫上打着一丝不苟的斜纹领带。

  他双手插兜平静地看着她,明明干净整洁挺拔, 眉宇沉静,却又很像是连续赶了两天飞机的样子, 正在隐忍疲惫。

  游熠确实很疲惫,这一个月来,他很少回家, 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出差,回到北城也是住在酒店里。

  回家会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这让曾经已经习惯处处都是她痕迹的他, 很不适应。

  抽烟和喝酒的频率与程度渐渐变得严重, 成了恶性循环, 白日里靠一杯又一杯的咖啡续命工作, 晚上失眠睡不着, 于是只能靠抽烟和喝酒, 让自己在幻觉中缓解疲惫。

  周而复始,他除了身体上的疲倦,也开始在不知不觉中的,一天八百遍地怨恨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没有预兆地闯入他的世界,待他习惯了, 她一句她喜欢上别人了,就此从他的生活中不着痕迹地消失。

  可他又能如何, 她有喜欢的人了,他总不能把她圈在自己身边, 不许她出去跟别人谈恋爱,强硬地让她再回来陪伴自己。

  也或许是可以的,游二公子曾经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做。

  但现在的他,已经过了自私的年纪,过了掠夺的年纪,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大起大落的能量再让他去消耗。

  太累,所以不如就算了。

  游熠看着面前的狠心的小姑娘,她被冷风吹得肩膀有些发抖,他随意扬手:“小心感冒,上车吧,上车再把衣服还给我。”

  游熠开口了这一句话,就没打住,又说了一句:“以后好好吃饭,不要晕倒,不要胃疼,身体是自己的,少折腾。”

  说着,又多了两句唠叨:“以后多听爸妈和苏娥的话,照顾好自己。还有进组拍戏的时候,多让人瞧着点有没有虫子。吃饭喝水也多注意点,别被坏人掺了芒果。”

  游熠在絮叨叮嘱的时候,许清烛低下头,慢慢放下了抱着肩膀的双臂。

  其实,她现在很不想听他对自己的关心。

  不想再被他关心,不想再和他见面,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不想再在他面前演戏,更不想再在他面前违心地笑。

  当然她知道他没错的,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问题。

  许清烛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将她手里的两个盖了已注销的结婚证,和新领的离婚证,放进她的西装兜里,而后慢慢绵长地浅呼吸。

  她面上的表情慢慢变了,不再是明艳的、笑盈盈的,也不再是乖巧的、可爱的,她此时是冷淡的、生分的。

  游熠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在低着头,看到她在慢吞吞地把双手往兜里揣。

  她有时候动作会很慢,慢得像只蜗牛,也不知道她以后的男朋友会不会有他这样耐心照顾她。

  风很大,她此时没有抓住他披到她身上的风衣,风衣快要被风给吹得从她肩膀上滑落下去。

  到底还是忍不住照顾她。

  游熠走上前,为她向前提风衣双肩,为她捏住风衣领口,再往下为她系扣子。

  他像是年长她十岁八岁的样子,像在对待一个小孩子,他弯着腰,边为她系扣子,边不紧不慢地徐声说:“虽然我们合作结束了,以后,我还是会继续把你当妹妹。以后,如果那个人对你不好了,你可以和哥哥说。以后,如果有人在工作上欺负你,如果我的名字有用,你还可以报我的名字,或者,你也可以来跟哥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