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在萨拉·达克曼的脸上。扬起的唇抿成一条线。

  当她不笑时，你很难想象这张脸可以微笑。这不是达克曼小姐有着严肃古板的气质。而是当她不做表情时，一种古怪的漠然就浮现出来。她漂亮的脸蛋在红发的衬托下，散发出大理石一般的光彩。有一丝非人感。

  “萨拉，你有点吓到我了。”艾莉搓搓手臂。“哇噢，成为执行官后你是不一样了哈哈。”

  “你不能指望我开心。”Beta笨拙的玩笑无法取悦执行官。对于萨拉·达克曼来说，艾莉·伍德，或者无论是什么其他的名字，都该是她的掌中之物。愤怒？不，她只是微微不悦。“你拒绝成为我的朋友，是想做我的敌人吗？”

  艾莉惊慌地挥手，绝不想萨拉恨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太喜欢你了。”而且知道自己不配。

  达克曼笑出声，刚刚发生的仿佛只是幻觉。“呵呵，只是开个玩笑。我们好多年没见，你又经历那些事，该让你一个人适应一下。”

  红发Alpha抚摸了一下艾莉的下颌，擦掉了一点什么。这个简单的举动却让艾莉浑身起鸡皮疙瘩。

  应该是亲昵的举动，Beta却感觉不到亲近。Alpha的手指好像是在擦一件物品，一个……东西。

  艾莉咬唇，克制住躲闪的动作，暗想：“该死的，我这是怎么了？我需要一个咨询师……那个王八蛋真的搅乱了我的脑子。”

  “Dr.索菲亚会给你我的终端链接。我也许会需要你的帮助，这点联系我们还是能有的吧？”

  “谢谢。”

  “真有趣，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你还和我道谢？”

  “你帮我重获自由，我能为你做的事非常有限。”

  “你想象不到。”

  “对了，我可以借一个终端吗？治安局那边一定急疯了。”不对，说不准我的葬礼都办过了。艾莉想象安德森的表情，Oh，她一定要录下来。

  “当然。福特警督已经知道你的情况。我必须隐瞒一些事实，建议你也这么做。”

  “……当然。”能回到正常生活的喜悦被冲淡不少。她必须要说谎，为那人的罪行打掩护。

  在被那样凌虐之后，她不只得不到一句抱歉，还要伪装那些侵犯没有发生过。这比想象的要简单，那段记忆上好像蒙上一层纱，这很奇怪。或许是她的大脑防御机制作祟？还是那个腺体在搞鬼。

  “我真的有点记不清那些事了。”这是实话。

  “这样不正好？这里，戴上它。”Alpha取出手环，拉过艾莉的左手。“会有点痛。”一边这么说，一边毫不停顿地将手环按在苍白的手腕上。

  “Ouch！嘿，我不知道终端会咬人的。”

  “不合时宜的幽默，典型的艾莉。”

  略低沉的笑声轻击Beta的鼓膜，艾莉的脸不可控制地发热。红发女人的声音比她记忆中还要动人。她讨厌自己这样，好像一个十几岁的未成年人。

  为什么萨拉总能让她怦然心动？

  “这是新玩意儿。除了终端通讯、访问万象网的功能，更像一个体征检测仪。纳米机器人，在检测到你重伤后会及时修复伤口，足以帮你坚持到获救。”

  “收下它吧，一个小礼物。”

  世界上怎么会有萨拉这么完美的人？

  “唔……”艾莉捂住胸口。

  “不舒服？我叫索菲亚来。”达克曼摩挲几下艾莉的手腕，留下暧昧的酥麻感。

  病房又只有她一个人了。艾莉狠狠地用头撞枕头，她有种感觉，对萨拉的爱慕会害了自己。艾莉揪过枕头捂住脸，对着纯白的枕头发出尖叫。发泄过情绪，艾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打法了不少。就这样脸上盖着枕头，双手垂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