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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陛下天天碰瓷第8节(2 / 2)


  容宁撇嘴:她说的明明是实话,有什么好笑的。逃跑可是兵法一大妙计好不好。她最近有看兵书,真假莫辨的逃跑再加上真假莫辨的埋伏反杀,能把对方气势吓没,一举获胜。

  这些大人不行。

  不行的大人们可不知道容宁说出这话是有理有据,更不知道容宁的“逃跑”都设置了好几种方法。她天生就是统兵的料,只是手下可怜兮兮暂无一个兵。

  少将军翻身上马,猩红的披风扬起。与此同时,无数“乾”字战旗一道高举。送行打鼓敲击响亮,伴随着嘶吼一般的喊声。

  容宁瞪大眼,感觉到地面在震动。她手不不知不觉按住了心脏,一时无言。

  当将士们随之远去,皇帝看小容宁这个动作,好笑逗趣问话:“怎么按着?是被吓着了?”

  容宁轻微摇头,仰头认真:“是和鼓声一起在震。神魂跟着兄长一起出征了。”

  皇帝又是大笑:“你啊,实在太有趣。听说小小年纪已经可以与成年人比斗?无名混在军营中不是个事,特封你为昭武校尉。盼天下儿郎如容宁一般有志在四方。”

  前朝就已无昭武校尉一职,如今皇帝为了容宁,竟专为她特设一职。哪怕这个职位不过虚名,容宁名下无一兵,那也是帝王恩宠。

  容宁微愣一下,随即行了个武官礼,用稚气又肃然的语气:“臣谢主隆恩!”

  曹夫人与林芷攸同时心中复杂,面上受宠若惊跟着叩谢。

  皇帝高高兴兴摆驾回宫,容家三位女眷则一道回府。

  过了年,长了一岁的容宁一到府上,拆了头上头饰,换回日常劲装,再度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她一边走一边皱眉,替皇家烦心:“校尉要有官服,我的官服是全朝最小,给人添麻烦了。”

  林芷攸乐得不行,带上了戏谑:“这难道不是说明容家女举世无双。现在京城可以传,容家文有林芷攸,武有小容宁。你可以与我并列了。”

  容宁郑重应下了这个说法:“不错。”

  容府走了一个容轩,日子却不算彻底回到去年。府上多了一位女主子,而林芷攸就在容轩离开后没几天,被诊出有喜。

  容宁在府上给兄长写信,一边写一边念叨:“嫂嫂一切安好,用饭口味变了不少,吃得多了起来。不知我要有的是侄子还是侄女。嫂嫂想了好多个名字,一并加在信里想问问兄长的意思。”

  容轩回信分了三份,家中女眷一人一封。

  容宁把三封信都看了,在简洁的回信中找了一下名字。若是男娃,取名容致,若是女娃,取名容淑。

  容宁同情起自己未来的侄子或侄女。两个名字笔画看着就多,以后习字一定很辛苦。写自己名字保不准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写出两团墨点。

  夏,容家军到达边疆,与外敌交手。适逢北狄分裂,容家军几次大捷,喜讯很快传入京城。帝大喜,听闻林氏有喜,赏金千两。

  秋,将士整顿。军田收粮。边疆百姓高高兴兴今年又能迎来一个好年。

  冬。容家新迎来一子一女,容轩取的两个名字被一起用上。家中喜讯传递到边疆。

  转眼新年上元节,价值百两的烟火与几十两才卖的灯笼在街市上都可寻到。数以万计的百姓欢闹着,连皇亲国戚都登上城楼赏起京城繁华。

  众人皆登高,容宁也不例外。

  不过其他人是在玩,容宁算是在执勤。京城热闹,外来者甚多。她身为空有名头的昭武校尉,也被侍卫们拉出来守一方平安。

  容宁年仅九岁。真是皇帝敢给名头,侍卫敢叫人干活,偏生容宁胆敢接受命令,守在正阳门之上。一守三年,守到年十二。

  韶阳二十三年夏。

  北狄分裂中突兀冒出一个小皇子,性凶狠计恶毒。北狄未合,带兵与容家军斗半月有余,下毒、引人叛变、刻意离间、屠杀百姓等行为数次。

  容轩带兵五千追击,与其决战陡峭山巅。

  败,身死。

  大乾朝最年轻的少将军,卒,年仅二十六。

  容府一夜挂白。

  容宁毫无防备穿上孝服,跪拜在嚎哭的娘亲和默默垂泪的嫂嫂身边,愣愣不知今日是何日。明明前一日她还在被哥哥拽衣领,听人笑骂“顽皮”,这一日却只能面对棺材。

  来往探望跟着哭的亲眷将士不计其数,皇帝亲临,恍若也老了十岁。

  所有人的声音明明在耳边,听着都像在天边。

  容宁被纸钱烧到了手指,抬手摸了摸指腹上的焦黑。这一场梦太过可怕太过真切,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清醒。

  她实在受不住,避开人群往角落里蹲着。

  今年的夏天,好难熬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脑袋上被啄了一下。

  容宁抬头,面前是极为眼熟的小木鸟。拿着木鸟的人穿着一身简单素衣,常年病弱的面色浅淡,无声望着她。一如当年在偏殿。

  第11章

  是七皇子。

  年长的皇子不可能一直住在后宫。基本上六岁能出阁读书,最晚不过八岁。像七皇子这种体弱到似乎是出阁读书了,又好像没出阁的很是罕见。

  其余几位皇子的名头总是经常能听见,七皇子归到贤妃名下却依旧无名。贤妃性子不争不抢,安分守己做好自个的事。七皇子入贤妃名下,就和他出阁一般,入了又好似没入。

  容宁看着人和小木鸟。

  这是当年兄长在边疆雕刻。她在偏殿送木鸟给七皇子的。那年她说盼他如鲲鹏展翅。结果五年过去,翅膀是半点没扑腾起来。现在人竟还把木鸟拿回到她面前来了。

  她声音有些哑:“你要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