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慧公主的话，让秦小文也有些无奈，只是季小姐已经去世了吗？这才几个月的时间？竟然这么突然。

  “端慧说得是，这个人留不得，不过是一个贱民，既然敢冲撞你，我就替你教训了，你若是不忍，就当是不知就是。”长宁公主皱着眉，还是不同意放人。

  秦小文知晓长宁公主是什么意思，只是，她虽然不是圣母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因着这点事情，直接要了墨竹的性命，她有些做不出来。

  “谢谢姑母，只是这个人还是交给我吧，我带回去处置就好。”秦小文想了想，决定将人带回去和韩景翼商量了再看怎么处置。

  “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多事了，只是教训她一下，让她不要乱说话却是免不了的。”长宁公主怕秦小文太过软弱，想要替她把人给收拾了。

  秦小文也没有拒绝，一行人回了禅房，那墨竹被几个嬷嬷架着进了一间房间，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秦小文则是被喻秋她们请回了房，用提前备下的药敷在了伤口上。

  脖子上的伤口不是很大，涂了药以后就不流血了，有着一丝清凉的感觉。只是，被墨竹掐过的脖子，有着一根根的红痕，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显眼。

  因着这件事情，下午方丈原本要开坛讲法，秦小文特意被允许好好在禅房里面休息，不用去参加了。而先前带走墨竹的一个嬷嬷来向秦小文回话，说已经按照长宁公主的吩咐调教过了，问秦小文是不是要问话。

  秦小文确实有些事情想问，也就让他们把人带来了，这一次喻秋提前做了准备。秦小文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素云和梅雪，还有三个体型壮硕的嬷嬷站在一边，若是这个墨竹还不知好歹，那也不会再让王妃受伤。

  墨竹被拉进来的时候，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她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脸上都是汗水。整个人再没有了先前的劲头，被两个婆子像扔破布一般扔到了地上。

  “不要……不要杀我……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墨竹缩在地上喃喃自语，看起来情形有些可怜，哪里还有先前那种要杀人的劲头。

  秦小文看着地上的人，心中也叹这宫中的手段确实了得，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一个悍不畏死的人折磨得贪生怕死了。

  其实，或许也不是这墨竹就真的不怕死，只是，今日因着是来上香，她们三人穿得都挺素淡的。而且，中午出来消消食，也没带几个人，这墨竹想必根本就没注意这些，只是看到秦小文就怒上心头，直接动了手。

  “墨竹，你就那么想让我死？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向我动手要我的命了吧？你觉得，我是不是也该回敬你一次了？”秦小文没有因为墨竹的可怜模样就心软了，反而是语气很森冷的问了一句。

  喻秋看了秦小文一眼，这个在她眼中一直温和得像是没有脾气的王妃，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一面。

  “不要……不要杀我，我不敢了，是我认错了，是我认错了，您是王妃，都是我认错了，求您了不要杀我。”墨竹跪着朝秦小文不停的磕头，刚才发疯过了，再被一通的教训，她如今再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秦小文看不到墨竹的脸，不知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这些都不重要。

  “你为何要杀我？你说季小姐她……去世了？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被季大人赶出去了吗？”秦小文问道。

  墨竹却是吓得瑟瑟发抖：“没有什么季小姐，我认错了，我说错了，都是我的错。”

  “你不必如此，你知道，我也知晓，你是墨竹，我是秦小文，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说起来，你要杀我，季大人只是打了你的板子，把你赶出去，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至于季小姐，她的心意，想必莫翌当时也说过很多次了，只是她一直不肯放手罢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只能说，他们今生有缘无分。”秦小文可不会圣母的觉得，季凌儿是个弱者，所以自己就该让着她，感情的事情，不能让。

  “是……王妃说得是，先前都是我胡说八道，求求您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墨竹奔溃了，她想不通，莫翌不过是一个穷苦书生，而这个女人既然和莫翌好了，如今怎么能够做王妃？

  她从来就没有看得起秦小文过，可是如今秦小文的身份，却是她怎么也攀附不上的。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你为何要杀我？就是因为你家小姐？你也知晓你家小姐的病，她的心疾是天生就有的，就算是没有莫翌，没有我，你觉得她能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生吗？”秦小文虽然为季凌儿惋惜，可是却也觉得这事情并不算太意外。

  “我……王妃赎罪，贱妇有眼无珠，不知您是王妃，这才向您动了手，还请王妃饶命。”墨竹一直在求饶，让秦小文有些不胜其烦了。

  “你是听不懂话还是怎么回事？我问你，到底为何要向我动手？我看你刚才不是凶狠得要杀了我吗？如今你也拿出那一半的气势来，你若是好好回答，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你放了。”秦小文一直追问，也是想看看这位的危险指数到底多高，到底能不能放她走。

  “是……我说，其实我动手，主要是因为……我被从季家赶出去以后，一路斗转，吃尽了苦头，原本是想回小姐什么的，可是没想到，等我寻到的时候，小姐已经去了。”墨竹痛哭流涕，这么多年的感情那也不是假的，会对秦小文动手，而且失去了理智，有一半是因为她家小姐。

  “然后呢？”秦小文看了看墨竹脸上的妆和衣服，这样的打扮其实看着不像是良家女子的模样。

  “我……命苦，季大人原本给了足够我生活的银两，可是没想到竟然被人给迷晕了。他们不仅收了我身上的银子，还将我卖到了青楼，我……那里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墨竹涕泪横流，为自己的遭遇而痛苦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