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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2 / 2)


  玄珏不关心玄衣男子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也不关心他为什么知晓她的性情;甚至也不关心对方是如何知晓来中央大陆没多久名声不显的她;更不关心对方邀请她前来的目的是什么,一心只和他……下棋。

  玄珏如此表现,以至于玄衣男子不知道多少次无意识的按了自己的额角,至于玄珏是否发现玄衣男子的异常,那就只有玄珏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作为一个痴迷于“棋”,一心专注于棋局之上只想下赢对方的臭棋篓子,没有发现一些不需要她注意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相比较玄珏的心情平静,甚至还有闲暇注意一边的清问,见识过玄珏对“棋”执着的玄衣男子则觉得,哪怕自己耐心十足,他也快要忍不住了。

  如果不是对玄珏性情有所了解,此刻他都想要直接和对方翻脸了。

  玄衣男子沉默了片刻,随即执起了棋子,和玄珏下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的棋。

  注意到这点,清问看了眼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玄珏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垂下了眼帘,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就作为一条池鱼被殃及到。

  这样想着,在玄珏和玄衣男子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清问再次默默的往旁处退了退。确保自己不会被无辜殃及的同时,也能够在玄珏吩咐的时候,得以及时做出反应。

  就在玄衣男子耐心快要告罄,终于无法维持自己君子如风姿态,甚至想要掀翻棋局的时候,玄珏将手中执起的棋子放回了棋盒当中。

  棋子落入棋盒的声音唤回了玄衣男子的理智,忍住心中的怒气,玄衣男子静静的看向玄珏,等待着对方的“出招”。

  如玄衣男子所愿,玄珏出了“招”,只是玄衣男子是否接得了玄珏的“招”,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拍了拍自己没有沾染到任何灰尘的手,面对快要被她在“无意之间”逼疯的玄衣男子,玄珏懒懒的抬了下眸,“邀请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了?”

  说着,玄珏还略觉无趣的歪了下头,声音冷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总是这样浪费时间,我也不耐烦了。”

  这般表现,使得安静的站在一边纵观全局的清问再次抿了抿嘴,再一次努力忍住自己唇边的笑意。

  被倒打一耙的玄衣男子:“……”

  明明是对方自己导致出现如今局面的,然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够说,因为回溯源头,看起来本就是因为他的“邀请”,才导致对方不得不和他下了几局棋,以至于时间在不经意之间流逝,就连天色都已经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

  表面上看,错的是他,而不是玄珏。

  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着神色淡漠,然而却在不经意之间显得有些慵懒的玄珏,玄衣男子能够察觉到对方因为他浪费时间的行为而产生的……“不耐”。

  什么叫有苦说不出,他此刻终于体会到了。

  本来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自己才好提出要求,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他被给了下马威。

  果然,在他们这些中央大陆修真者印象中,位于“蛮荒之地”东大陆的修士一点都不好惹,他不该仗着自己因为修“术数”而知晓玄珏和清问两人来历,仗着双方之间消息不对等就妄图掌控对方。

  然而,一切都晚了。

  第139章

  因为修习“术数”的缘故, 他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然而这一次面对玄珏的时候,他却实实在在的踢到了铁板。

  明明对方来自于“蛮荒之地”东大陆, 而他不但是中央大陆的修士, 还是天澜城的新任城主,可是此刻在玄珏平静到近乎淡漠的注视下, 他却半点都感觉不到优越感。

  非但没有优越感, 在面对对方的时候, 他甚至还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在面对清问的时候, 明明对方修为低他一阶, 而他已是快要踏入元婴境界的金丹修士,然而在清问对他散发杀意的时候,他却有一种对方的确杀得死他的感觉,更不用说面对看不出修为明显比他实力强大的玄珏了。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会想着表现出高深莫测的姿态来震慑对方了结果现在导致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

  看着神色平静的玄珏,玄衣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开始忍不住想,他最初的决定是否下错了。

  然而在最初碰到玄珏和清问的时候,无论他用什么手法进行卜算, 他进阶元婴的契机指向的结果就在玄珏的身上, 容不得他不找上玄珏。

  他只不过是没有料到玄珏会这么难搞而已。

  早在玄珏和清问第一次进入天澜城, 并且在当时天澜城城主府旗下赌场进行生死赌局的时候, 他便见过玄珏和清问两人了。

  当时,还是副城主的他在城主的吩咐下,正为城主排除异己, 而和玄珏以及清问两人进行生死赌斗的青衣男子正是他派出来的人手。他让青衣男子组织起这样的一场赌局,以最合适也最不引人怀疑的方式,送应该死的人去死。在玄珏和清问插/入了他们设的局的时候,因为每次在做事之前都习惯测算一番的缘故,躲在一边旁观局势发展的他对着玄珏和清问两人相了一回面,并且测算了一番,确定对方不会影响到局势之后,他选择了对清问和玄珏两人放任不管,左右这两人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然而在清问拿到了某块玉佩的时候,因为修习“术数”以至于对天机特别敏感的他突然发现,在某一刻,他测算多次自己进阶元婴的契机应在天澜城的“天机”好像发生了改变。

  只不过因为忙于善后的缘故,他没来得及进行测算,也暂时顾不上某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以至于事后测算的时候,发现“天机”应在玄珏和清问两人身上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懊恼当初没有让人将玄珏和清问拦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测算到自己进阶元婴的契机应在天澜城,作为中央大陆四大宗之一天宗嫡传弟子的他又如何会跑到如此荒僻的天澜城来——对于四大宗的人而言,四大宗范围以外的区域都是荒僻之地,而中央大陆之外的区域都是蛮荒之地,甚至还要隐姓埋名,变换模样,就怕在事成回宗之后,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人爆出来他曾经在天澜城待过的这件事。

  他改名换姓在天澜城一待就待了上百年,甚至都已经以一个外来散修的身份坐到了副城主的位置上,甚至料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天澜城新一任的城主,然而他进阶元婴的契机却一直没有出现。

  等到他耐心都快要告罄的时候,隔十五天算一次自己契机变化的他再次测算契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契机居然应到了玄珏和清问的身上。

  在赌场发现自己契机似乎发生了改变,但是因为追求完美,以至于不想改变自己测算规矩的他如果不要那么较真,早在知道自己百年未变的契机因为玄珏和清问的到来而发生了改变的时候,就直接进行测算或者凭着那点虚无缥缈的感觉,将赌场内的所有人都扣住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甚至还要让他多等三十年。

  在测算到自己进阶契机应在了玄珏和清问身上的时候,他也算出玄珏两人已经进入了紫云秘境,而等到他们从紫云秘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年以后了。

  意识到这点,他忍不住不住叹惋。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

  在天澜城待了那么多年,对天澜城中任何一个人都嫌弃的紫云秘境,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在算出清问和玄珏两人进入了紫云秘境这个事实之后,已经快要为自己很有可能进阶无望这个事实哀叹的他不抱任何希望的接着再算了一挂,在测算出玄珏和清问两人能够从紫云秘境中出来之后,情绪激动的他再三测算了一番,再三确定了玄珏和清问能够从紫云秘境出来,他在骤喜之下,甚至差点因为情绪接连波动的缘故而吐血。

  等到情绪平复之后,他一心等待着玄珏和清问的归来,都顾不上自己还要等二十五年才能够见到玄珏两人这个事实了。

  二十五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的事情。

  二十五年过去,他从一个天澜城的副城主成为了天澜城的城主,也在二十五年当中凭着对玄珏和清问的调查——主要是针对玄珏的,将玄珏的情况了解得不说有七八分,也有五六分。

  二十五年的时光,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每隔十五日的测算最终都应在了玄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