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瑞笑了笑，说：“挺满意的。”

  “那就行。”安海点头，他坐了下来。

  轰动的场面，并没停息。

  首先是酒吧的女经理，她做成这一单，虽然总的来说，也没提高她多少收入，但总归是高兴的，而且她也是特别场面的人，当即找人送来一瓶一千元上下的xo，她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些祝酒词，自己喝了一杯。

  安海一直和她微笑交谈，实际上女经理这算敬酒，安海是随意的，喝不喝都行。

  之后，女经理又敬了两杯酒，礼数尽到，语言技巧又极好，完全没有那种露骨吹捧却又让人心中如沐春风，也没有你买了酒之后利用价值光了就不在乎的感觉，总之，人情练达。

  当然，她也不能总照顾安海这一桌，敬过酒之后，女经理又说了一会，便告罪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然后，是一轮酒吧里的人前来和安海接触一下。

  说真的，经常混酒吧的人，一些四十岁以上还经常在酒吧泡着的大哥大姐，都有一定身价，千万正常，几亿身家的也不是没有，安海这四十万也算不上什么，不过酒吧么，就是一个气氛，安海带起来气氛，不少酒吧里的大哥大姐，都过来和安海接触接触。

  安海来者不拒，哪个大哥大姐来了，安海就礼貌但是不拘谨的一起说两句，有的大哥想要留个联系方式安海就给他，还有几个姐姐拿着自己酒过来，然后说一些安海和韩瑞都听不太懂听不太清的感慨，无论是什么感慨，安海都是微笑听着，偶尔附和两句，这些哥哥姐姐都很满意，不少人都想继续和安海继续接触一下，还夸安海做人让人如沐春风。

  安海也不拒绝，这情况，其实就是一个都有大量资源者的表示愿意资源交换的态度。

  按照陈希说过的话来讲，都在一个城市混，谁用不到谁啊？别管有钱没钱，地位高低，是人总有价值和本事，商业其实本质不就是交换么？

  当然，都是交换，也有一个价值高低，安海能直接拿四十万买个响听，看起来实力不弱，人看起来也随和，似乎可以结交。

  这一轮结束之后，还有一些人过来祝酒。

  这一轮，就有不少酒吧里混迹，要么猎艳，要么想要钓个凯子的各路玩家和酒混子了，普遍年纪不大。

  安海对这些年轻的男男女女的敬酒，依然来者不拒，之前对那些大哥大姐什么态度，对他们就什么态度，既不狂妄，也不拘谨，礼数恰到好处。

  这里不乏有想和安海‘接触接触’的夜场女孩，又想要留安海和韩瑞的联系方式的，安海和韩瑞都来者不拒，反正安海礼貌归礼貌，没想和她们来往或者交流一点什么人生，韩瑞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反正他对漂亮姑娘的示好从来来者不拒。

  这一批虽然有不少酒混子，但是能在夜场生存，也真没几个那么不开眼的，感觉到安海和韩瑞的态度，也就没有人特别纠缠，也没蹭酒的。

  实际上这也不用担心什么，那种不开眼的，早就被夜场保镖礼貌的‘请’出去了，能在这不掉价的，都是明白基础的游戏规则的。

  几轮下去，热潮渐渐淡去，安海和韩瑞终于有自己的空间，谈一些事情。

  安海看着韩瑞，他自己从水滴形状的酒瓶之中倒了一杯酒，推给韩瑞，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这么大阵仗，有什么事情说吧，我认真听。”

  安海对韩瑞韩瑞说道。

  韩瑞微微点头，他从身前拿过倒了三分之一杯比等重黄金更贵的酒，晃了晃，说道：“海岸，你我都在学校里经历过，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天天在课堂上忽悠，说什么高三很苦，但是到了大学，就轻松了……呵呵，不知道有人相信不，反正，我是不信。”

  “大学，在我眼里，就是人生之中新手村的最后一站，人生的前二十二年，不过是演习和游戏而已，真正惨烈的竞争，大学之后，才刚刚开始。”

  “除了那些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其实到了那个年纪，都应该清楚吧……成年人的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大竞技场，各自竞争自己的技能，资源，健康程度，智力，甚至颜值，这种竞争，到死都不会停下来，反过来看学校里，什么勾心斗角，什么校园恩怨，什么感情恋爱，无非是游戏，是演习，真正惨烈的，还在后面。”

  “我说的，你明白吧？”

  安海闻言笑笑，他没说话，只是喝了一口酒。

  “呵呵，我白问你，看你就知道，很久之前，你就想通这个问题了。”韩瑞自嘲笑笑，他也喝了一口酒，然后对安海说道：“其实我们很像……实际上，我们都很早就摆脱了迷茫和恐惧，很多人大学毕业才遭遇的问题，我们很久就想清楚，该做什么，甚至怎么做了。”

  “只是，在高中班主任在讲台上吐沫横飞的忽悠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根本不是这个。”

  “我不怕竞争，甚至，我喜欢竞争，我喜欢未知和不确定性，我喜欢看到整个世界轰轰烈烈的向前滚动发展，我喜欢那种翻天覆地沧海桑田的感觉……如果一个地方，我三年前，看到的是这些人，做这些事，三年后我回去，还是那些人，还在做那些事，好像固定在那里的话……我会感觉窒息，我会感觉死亡，如果我也是其中一员，我会觉得，自己虽然才二十岁，可是已经死了。”

  “在别人在憧憬大学的时候，我想的，不是这个问题。”

  “我当时，最想问的，是一个除了我自己以外，没人能回答得了的问题……”

  “就是，我韩瑞活这一辈子……”

  “我，究竟想要从这世界，这人生……获得什么？”

  “究竟什么东西，我去追求，我去竞争，我去获得……到我死的时候，我会觉得一生不会白活，如果只有一生，我不会在死的时候后悔叹息？”

  “这世界，我来过……可是，我究竟要在这世界得到什么？”

  “我，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