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第25节(1 / 2)





  这块小菜地,就是她的试验田,这水有没有别的作用,等明天就知道了。

  水桶干净了,楚酒酒就把它放回到了院子里,抬头看了看天,楚酒酒估摸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天气还是很热,也不知道韩生义有没有把草割完。

  对妇女主任,她可以说自己是在骗人,然而韩生义亲眼看见了她的伤口,又看到她流了好多血,如果她现在就活蹦乱跳的去割草,韩生义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异样来。

  可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替自己劳动,楚酒酒又觉得心里不得劲。

  不是不好意思,只是不愿意再承韩生义的情。

  想了一会儿,楚酒酒扭头回到堂屋,又把鱼篓拎了出来。

  ——

  六十斤的牛草,整整齐齐码在青竹村晒谷场的西北角上,这里也有一个牛棚,不过这是真正的牛棚,两头牛站在里面,悠哉悠哉的吃草。隔着几十米远,都能闻到这里的牲口味,韩生义把牛草码好以后,又搬了一部分放到饲料槽里。

  牛棚不止他一个人在,后面还有一个人在铲牛粪。

  张富来站在牛棚的最里面,夏天温度高,牛粪的味道更重,他待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偏偏大队长当初说的,就是让他铲到秋收,一整个夏天都要与粪为伍,张富来感觉等不到秋收,他人就疯了。

  家里连遭大难,爸妈被带到公社以后,又被带去了镇上,如今下场难料。家里乌烟瘴气,兄弟姐妹七个人睡在一条炕上,又挤又吵,每个晚上都不安生。连奶奶都不像以前那么疼他了,找她要钱,只能换来一顿臭骂。

  张富来想不明白,好好的家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是楚酒酒,自从她来了,自己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带着怨气,张富来把铁锨杵在地上,看向闷声放牛草的韩生义,他喊道:“喂!臭老九!”

  村里不知道牛棚关押的具体是什么人,干脆就统一称呼他们臭老九。

  韩生义听见张富来说话了,但是他手上的动作没停,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张富来一看,心里的怨气更大。自从张婆子不再给他钱,以前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几个小子就不搭理他了,他身上沾着粪臭味,家里的兄弟姐妹也避着他走,有时候他大哥心情不好,就把他赶到地上睡,讽刺的是,他以前就是这么对待楚绍的。

  混到猫狗都嫌的地步也就算了,现在连韩生义这个臭老九都敢无视他,这哪行!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啊!”

  啪嗒。

  韩生义放牛草的动作一停,他垂下眼,看向自己的鞋子。

  鞋边掉下一坨牛粪,离他的鞋子只有一厘米远,虽然没沾上,但仅仅这个程度,也够侮辱人的。

  张富来还在里面趾高气扬,“看什么看,你还嫌弃啊,你比牛粪臭多了!牛粪是好东西,是农民兄弟的帮手,大家都抢着要,再看你,浑身酸臭,长个小白脸的模样,除了脸白,哪儿哪儿都是黑的,大家都躲着你。”

  韩生义抿着唇,继续装作没听见。

  青竹村是个好地方,虽说各种条件都不太好,但在外面人人喊打的黑五类和坏分子们,在这里可以勉强活成个人样。只是,每个地方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比这番话更难听的,韩生义在这里也听过。

  他不想起冲突,所以什么都没说,但看在张富来眼里,他的沉默,就是他的怯懦。

  张富来更加得意,说话也越来越没有把门,“我说的没错吧,连楚酒酒都躲着你,她可是坏分子的女儿,一出生就是个小坏分子,连她都看不起你,不要你,真不明白你活着有什么用。以前你俩混在一块,我觉得还挺配的,蛇鼠一窝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这样,啧啧啧,现在人家不理你了,你到底是有多讨人嫌啊。”

  韩生义站在饲料槽边上,饲料槽里满满的都是青草,而槽边上,靠立着两把镰刀。

  韩生义的目光就落在这两把镰刀上,里面的人还在喋喋不休,仿佛用语言打压韩生义,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即使他在村里人人嫌弃,即使他是个混不吝,可他批评了韩生义,指出了韩生义的错误,那他就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

  突然,一个愤怒又稚嫩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张富来洋洋得意的演讲,也打破了张富来的头。

  “别把形容你自己的词用到别人身上,除了你,没人配得上!”

  随着这句话出现的,还有一个尖尖的东西飞过,咣的一下,砸在了张富来脑门上,他痛的跳起来,又一脚踩在了牛粪上,还是最新鲜的牛粪,整只脚都陷了进去。

  张富来一边捂着头,一边大叫着往外冲,跑到牛棚外面,发现楚酒酒正愤怒的看着自己,她拎着一个鱼篓,明明还是个小矮子,身上的气势竟然看起来比大人都强。

  脑壳嗡嗡的,手上黏糊糊,不用看,都知道是流血了,张富来又惊又怒,却不知道她是用什么砸的自己,扭过头,看向牛棚里面,张富来鼻子差点气歪。

  牛棚里躺着一个相当于半个巴掌大的锥子螺,螺尖跟锥子一样锋利,不用问,刚刚就是这东西打向了自己的脑门。张富来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锥子螺,这怕是锥子螺的祖宗吧!

  第一次见面,楚酒酒拿石子砸他,现在,楚酒酒拿锥子螺砸他,下一回,是不是就该用菜刀了?

  张富来气急败坏的喊:“你有病啊!”

  楚酒酒冷笑一声,“我没病,我是在给你治病,脑子有问题,就该砸一砸,看看能不能把坏掉的脑子砸好,别人大脑是满的,你的大脑是中空的,用放大镜都看不清你的脑子长什么样。以后少说话,也少动弹,要是哪一天,它掉到你的鼻子里,你再打一个喷嚏,那你以后不就没有脑子了吗?”

  张富来:“你放屁!我、我……”

  他也想像楚酒酒这样长篇大论,可他连怎么反驳都不知道,甚至,他连楚酒酒说的这些话,都需要等一会儿才能理解清楚。

  可楚酒酒不会给他理解的时间,她捂住自己的嘴,作出一个惊讶又抱歉的表情,用特别欠揍的语气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有脑子没脑子,对你来说其实都是没区别的,毕竟你从来不用脑子呀。唉,等过几十年,我们的脑子都用旧了,只有你的,还是全新的,一定能震惊全世界呢!”

  张富来:“……”

  他要被气死了。

  韩生义好像还没看到过楚酒酒如此嚣张又可爱的一面,他垂下眼睛,抑制住了想笑的冲动,再抬眼,却发现张富来想要动手。

  他不是他妈,被气个半死都不知道怎么反击,说不过,那就打啊,他一个半大小子,难道还怕手无缚鸡之力的楚酒酒吗?

  张富来打架不管不顾,他挥起铁锨,就要拍在楚酒酒身上,楚酒酒见状,当然要躲,只是在她躲之前,已经有一只手拉住了她,把她挡在了身后。

  张富来一下没打中,还想打第二下,只是挥起一半,就被韩生义紧紧的握住,他盯着张富来的眼睛,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张富来:“你给老子让开,我要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