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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早些也好。时若点了点头,只觉得这掌柜说的话并没有错,确实是这个道理。

  接着他又同伙计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去了后院。

  只是在他离开后片刻,紧闭的屋门却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才铺了被褥准备睡觉的伙计一听这声音皱了眉,本是想直接不去理会,可听着敲门声不断反而越发重了,不悦的起了身。

  他快步走到了门边上,呢喃着道:来了来了,没看到都关门了吗?怎么还敲。嘴上骂骂咧咧的,手里头却是火急火燎的动作着,直到将门给推开了。

  可他在瞧见门外的人时却是有些愣了,好半天后才出了声:我们打烊了。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这人浑身湿透,想来是一路淋雨跑来的。

  我住店。那人并没有理会伙计的话,而是踩着虚浮的步子越过了伙计直接入了门,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道水痕。

  伙计一见慌忙就要去拦,可连动作都还未出却瞧见了这人眼里头浓浓的死气,着实有些可怕。

  他慌忙退到了边上,直到那人又出了声他才回过了神。

  住哪儿?低沉的声音缓缓而来,那人扭着脑袋慢悠悠地看向了伙计。

  本就有些慌乱的伙计见状吓得不清,可听着他的询问也不敢多含糊,而是叨叨地出了声:小......的,送客官上去。说着就走到了前头,可因着害怕,这步子显得有些凌乱。

  至于那人则是道了一番谢,这才一同上了楼。

  待时若煎了药出来时,就瞧见一脸慌张浑浑噩噩从楼梯上下来的伙计,疑惑不已。

  在他路过伙计边上时,这人也没个反应,才道:怎么了这是,不是说要睡觉了嘛,怎么还跑上头去了?说着还看了看上头。

  啊?伙计原本还有些恍惚,这会儿被时若这么一唤到是有些清醒了,可仍然有些混乱,好一会儿才道:没......没什么,就是方才有个客官住店,模样生的有些可怕,给吓着了。

  住店?

  时若听着伙计的话下意识看向了还大开着的屋门,见那儿有一滩浅浅的水渍一路延伸至了二楼,应该就是伙计说的才住进来的客官吧。

  这般想着,他伸手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才道:能有多可怕,看把你吓得。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这守夜的小伙计竟然还怕人。

  又安慰了伙计几句,他才端着药入了二楼。

  不过,这还未到门前,就听到后头传来了声音,听着倒有些熟悉。

  你一个人就出来了,白君呢?东方柠的询问声传来了。

  时若一听就皱了眉,可转身之际却又换作了笑意,见东方柠缓步行来,才道:自然是睡下了。

  睡下了?东方柠呢喃着低下了眸,可随后却瞧见了时若脚边上的水渍以及后头的脚印惊得抬起了头,道:有东西进来了!

  东西?

  瞧着东方柠慌乱的模样,时若有些疑惑地皱了眉,显然是不解这人在说什么。

  他并不想理会这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步子却踩到了残留在地面的水痕猛地就知道东方柠说的是什么了,慌忙回头看向了脚印的方向。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白日里的脚步声,两回停留在自己的屋门前,若猜想没错,该不会......

  第一百零八章

  师兄......时若在意识到心中所想时,根本来不及多加思考便快步朝着自己的屋子行去。

  虽然他知道以庄容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惧怕这些,可仍然是掩不去心底的慌乱,尤其是这人现在还睡着。

  若是......若是......

  他有些不敢继续多想,很快就到了屋门前。

  而他方才瞧见的染水脚印竟也是停留在了自己的屋门前,可那东西却是不知在何处。

  但脚印停留在此处没了动静,也就是说恐怕已经入了屋中。

  那东西进去了!东方柠也跟到了边上,一眼就瞧见了地上残留的痕迹,诧异的出了声。

  时若听见了可他没有去理会,而是快速推开了门。

  屋内昏暗一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雨,里头染满了寒意。

  他快步入了屋中,就见庄容卷着被褥盘腿坐在床沿边上,一双美眸里头还带着浓浓的倦意,诱惑的出了声:师兄?话音中还有一丝轻颤。

  恩?庄容迷迷糊糊的应着,好半天后才清醒了过来,笑着道:师弟你去哪儿了?说着才从被褥中挣脱了出来,赤着脚就迎了上去。

  时若一见将药摆在了桌面,伸手抱住了迎面扑来的人,感受着怀中染满暖意的身子他才真正放下了心,低喃着道:没事便好。心里头悬着的一块石头也终于是落下了。

  师弟你说什么呢?庄容浅笑着出了声,可随后却又看到了站在门边的东方柠,诧异地道:你遇着东方家的人了?话音浅淡根本听不出方才的娇气。

  至于才悬下心的时若听着这番话回眸看了过去,果然见东方柠站在门边上,下意识又去看怀中的人。

  这时他才注意到庄容只穿了一身里衣,恼着就将人抱起藏入了被褥中,瞧着这人眼里的诧异时索性将被褥连带着他的脑袋也给遮了起来,这才满意的起了身。

  他起身后并未在原地停留,而是缓步去了门边上,看着东方柠疑惑的目光,低身行了礼,道:今日多谢道友提醒。

  额。东方柠听着时若的道谢也愣了一会儿,可目光却是又看向了这只剩下一堆鼓鼓的被褥,才道:你同我道什么谢,我又不是为了你,白君一人留着还真是令人担心,不如让白君搬来同我住吧,至少不会出事。他说着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这法子很是不错。

  可这法子落在时若耳中却是有些难听,可偏偏他还说不得什么,毕竟这次提醒还真是因为东方柠才注意到了。

  于是他又行了一番礼,这才起了身,笑着迎向了东方柠的目光:这就不劳道友担心了。

  东方柠虽然有些不满时若拒绝了他的话,可也不知是不是顾忌庄容还在屋中,只简单告诫了一番就离开了。

  看着此人离开,直到瞧不见身影了,时若才关门回了屋中,可却是站在门边上半天没有动作。

  许是这么好半晌都没有动静,庄容小心翼翼地扯开了被褥探出了脑袋,一眼就瞧见了背对着自己站在门边的人,疑惑地出了声:师弟?

  浅浅地轻唤声在这寂静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时若那是听得清清楚楚,身形也随着这一声轻唤颤了片刻。

  他闭眸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庄容的轻唤声再次传来才醒转了过来,缓步走到了床榻边上。

  明明屋中暗的厉害,可他就是一眼就瞧清楚了庄容的模样,低身将人连带着被褥抱入了怀中,感受着怀中浅浅地暖意,这才哑着声道:师兄,怕吗?

  师弟?庄容被这么抱入怀中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可在听到耳边的话音时知晓是在说什么了,低眸倚在了时若的肩头,轻应了一声。

  而这一声轻应更是夺走了时若心底最后一丝理智,抱着人直接倒在了床榻上,低眸吻了吻庄容白皙的颈项,在上头留下了浅浅地牙印,低声道:抱歉。

  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怕的心尖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