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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魂魄回来那一日,本体所在的地方死了人,魂魄便会出现偏差,从而依附在其他人的身上。

  所以,这林小是死了才被阿若附了身吗?

  但想来应该是真的死了,可他还是不解为何阿若不肯认自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不过,不管阿若有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何时同自己相认,至少阿若回来了。

  难怪那一日玉坠挂不上,用着别人的灵气又怎么挂的上呢,怎么挂的上呢。

  想到这儿,他瞧着时若的目光越发欢喜,喜得恨不得此时便直接依偎在他的怀中。

  事实证明,他真的做了,低眸靠在了时若的肩头,甚至不觉得自己此时的做法有多么的不合时宜,只知道自己的阿若回来了,欣喜万分。

  真好,阿若终于舍得回来见自己了。

  想着想着,他嘴角的笑意那是如何都掩不去,常年缠绕在他眉宇的忧色也在此时散去,只余下了笑意。

  至于被这么冷不防靠着的时若也抬起了头,他虽是看不到庄容此时的模样,可见这人倚在自己的怀中以为他是哪儿难受了,比如之前在药阁时询问的话。

  这般想着,他收了手抚上了庄容的背脊,疑惑地道:师兄,可是身子不适?话音中还带着一抹担忧。

  虽说情、爱之事人人皆有,庄容虽然淡薄可也是个正常男儿,同人行云雨之事也正常。

  可偏偏这人心魔压制耗损了太大的元气,身子本就不济,结果又被自己闹着两日,怕是真会伤着身子了。

  满是担忧之下也不见这人开口,正想出声说两句,却见庄容轻轻地摇了头,使得他有那么一些不解。

  相较于他的不解,庄容却是心情极好,好半天后才用着暗沉的声音,道:师弟,我有些饿了。话音清浅,若是仔细听还能发现里头带着浓浓的娇气,很是可人。

  饿了?时若疑惑地出了声,辟谷了还能饿吗?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这人是嘴巴馋了想吃东西,轻应了一声,才道:那这剑谱就不看了吧,这会儿也到夜里了,我们走吧。说着将剑谱又给放了回去。

  好。庄容笑着点了点头,可却半天不愿起身,直到时若传来轻唤声才站了起来,见时若疑惑的模样,道:抱歉,可能是饿着了,没什么力气。

  时若听闻越发迷糊了,可也没有再问什么,这才同庄容离开了剑阁。

  阁外已经是黑夜,月色落在前头的桃林中,铺洒着一片夺目的银光,犹如上好的绸缎一般,精致绝美。

  云中门内的饭菜都是由外门弟子准备,每个峰内也都分配了一些外门弟子以便安排内门弟子们的饮食起居。

  不过,这个时间饭菜都没有了,时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上哪儿去给自家的傻师兄寻东西吃了。

  可见庄容一副饿的没了力气松松垮垮倚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若是不去寻东西,怕是要将人给饿死了,到时候会被掌门长老们轮番伺候一顿吧。

  意识到这儿,他领着庄容就去了前头。

  才走了几步,迎面行来了几名女弟子,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时若本想带着庄容直接越过几人,可才走近就发现竟是多日不见的轻冉君,愣了一会儿。

  正想出声打个招呼,结果连人家的人影都还未瞧清就被一把拉至后头,眼前的女子也瞬间换成了庄容那一袭云鹤蓝衣。

  怎么了这是?

  他看着眼前的身影一头雾水,想说两句,可轻冉君却先有了声音。

  白君,多日不见,听弟子说你病了,现在可还好些?轻冉君并没有注意到被拉至身后的时若,而是看着站在前头的庄容,眉眼染笑,显得格外美艳。

  只是,这么一副美艳的模样,庄容却是一丝都没有看进去,他低低地应了一声,道:多谢挂念,只是小病无伤大雅。

  是吗?无事便好。轻冉君见此也轻轻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道:要不要一同走走?正好我也有许久不曾来了,许多地方也都不大认得了。

  走?

  她的一番话若是同挚友说了也就说了,可如今是同庄容说这话。

  被拦在后头的时若听了只觉得一脸诧异,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夜里还能出来散步了。

  以前庄容不是同轻冉君半句话都说不上嘛,现在还到散步了。

  他愣愣地瞧着这两人,只觉得自己后头那两百年好似白活了一般,那是半分不了解其中的曲折。

  而就在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之际,方才还好好的庄容回过了身,俊美的面容上再次染上了一抹忧色,瞧着竟有那么一些令人心疼。

  师兄?下意识,他出了声。

  庄容听着这一声轻唤,眉宇间的忧色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笑意,才道:师弟,我饿了。

  啊。时若听闻下意识看向了两人前头的轻冉君,见轻冉君一脸疑惑,愣愣地又去看庄容,才道:师兄,那位师姐说......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庄容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凤眸渐渐暗淡了下来,里头只余下了失落。

  第六十六章

  时若看着庄容暗淡失落的模样,只觉得心尖有些疼,下意识轻唤出声:师兄?

  而他的这么一声轻唤之下,庄容好似也知晓了自己失控的情绪,他轻摇了摇头才笑着道:我不饿了,师弟可要一起走走?说着回过了头看向了轻冉君,笑着应了她。

  本就有些心疼的时若,听着庄容这么一番话心尖越发疼了。

  低眸时,又见庄容落在身侧的指尖轻颤着,指骨更是苍白一片,也不知是在惧怕着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庄容在害怕着什么,可他也知道此时的庄容根本就不愿同轻冉君说话,也不愿同她一起去散步,不过是与生俱来的良好教养让他没有出声推拒罢了。

  意识到这儿,时若拧着眉走到了庄容的身侧,对着前头的轻冉君等人行了一番礼,才道:弟子林小见过几位师姐,此时天色渐晚,今日的仙门比试想必几位师姐也应该累了才是,弟子也不好多加打搅,不如等过些天宽裕了再陪师姐瞧瞧云中的景色。

  他说着抬起了头,瞧着轻冉君诧异的模样,笑着又道:我家仙师身子不济,弟子正要送仙师回去,还请师姐莫怪罪。

  一番话说得疏密不漏,既摆正了自己的说法又给轻冉君一个台阶,也算是有理有据。

  又行了礼后,他才拉着庄容的手侧身朝着云鹤峰所在的方向行去,竟是连询问庄容的意思都没有。

  至于被突然拉着离开的庄容却是怔怔地瞧着前头行走的瘦小身影,眼里有诧异溢了出来,显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但很快,他就清醒了,眉宇间的忧愁散去化为了笑意,薄唇轻启呢喃着:阿若......接着才浅浅地笑了起来。

  恩?时若听到了呢喃,可却没能听清说了什么,回过了头见庄容一副浅笑涟涟的模样,又道:师兄,你说什么?

  庄容看着回头询问的人愣了一会儿,抿了抿唇好半天后才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他虽是没说话,可目光却落在了两人亲昵交缠的双手,心中好似有蜜罐推翻了一般,甜腻的厉害。

  随着两人的离开,被留在原地的轻冉君等人也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