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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忱在人群中也跟着鼓起掌来。

  节目结束后他来到演播厅后台,问候过策划和导演后又找到了狄言。

  狄言正揽着江学坚的肩膀说些什么,眼见着沈忱走了过来,江学坚在对方同他打过招呼后便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谢谢您在比赛中对我的支持,狄言前辈。沈忱恭敬的冲他鞠了个躬。也十分抱歉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他一直记着狄言在第一场时对自己使用的特别豁免权,可惜自己连决赛都未能参加,这一票自然也就浪费了。

  意外这回事,谁说得准。狄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我既然把票投给了你就不存在后悔的可能性,希望哪怕节目结束你也能保持状态,砥砺自己不断精进。

  沈忱表情慎重的点了点头。

  对了。狄言想起了什么。我有个老朋友,段善林你应该认识吧?他最近要导一部新戏,戏里缺一位青年演员,不过他这个人跟我差不多挑剔,绝大部分年轻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挑来挑去找不到合适的,便来找我支招,我之前便在想小慕还挺合适的,既然今天碰到,你考虑看看愿不愿意试试吧。

  沈忱对段善林没什么印象,想来以原主的能力本就接触不到什么优秀的导演,不过有狄言作保,沈忱还是对与这人合作抱有不小期待。

  多谢狄导信任,倘若角色合适的话,我愿意一试。

  之后狄言便给了他段善林的联系方式,同时将他的号码发给了对方。

  节目结束已经将近九点,半小时后沈忱回到家,一番洗漱过后准备刷刷手机便休息,电话却突然响了。

  是傅时深的助理打来的。

  云生,傅总这边出了点状况,你过来一趟帮帮忙吧!

  第34章

  傅时深今天谈生意的对象是他父亲的朋友孙和睿, 当年父亲去世后他匆忙上任,内忧外患之下不免有些焦头烂额,多亏了孙和睿从中帮衬, 才教他能抽出多余心力去分析当前状况,下出最正确的那一步棋。

  由此他一直对这人颇为尊敬,加之两人最近有个合作项目,故而在孙和睿在会议结束后邀请他去家里吃饭时,傅时深没有多想便答应下来。

  孙和睿电话通知过他的妻子后两人便上了车, 他的家离傅时深的公司有些距离,一路上两人就这个合作款项又提出了几条建议,之后孙和睿又颇为热切的询问了他的近况, 看上去像个和蔼的长辈,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路上倒也不算无聊。

  傅时深上一次来这位叔叔辈的人家里做客的时间大概在十几年年前,现在时光境迁, 已全然忘却了当时的细节,只能隐约记起对方的太太姓叶,是个说话柔声细语的娇小女人, 一双弯月牙儿似的眼睛里总是带着笑意, 还烧得一手地道的苏帮菜。

  当他再次见到本人时, 那股模糊的记忆便被悄然唤醒了,因为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除了笑起来时眼角会爬上几缕细纹,其他的便同自己的记忆别无二致。

  那女人见到傅时深时稍微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不过却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着将他邀进了门。

  是阿深吗?这么多年不见, 可真是有些变样,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傅时深同她打过招呼,步入客厅时却瞧见一个女孩正窝在沙发上看手机,见人来了也不觉得拘束,反而颇为热情的同他挥了挥手。

  这是小女孙柏雪,刚刚大学毕业。孙和睿热络的介绍道。

  还没等孙和睿向孙柏雪介绍傅时深,这女孩便抢先一步开口道。

  我知道你,傅时深对吧?我经常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你。

  不知为何傅时深觉得从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狂热,再细看时除了盈盈笑意,便再没有其他了。

  他摇了摇头,打消了方才的荒谬念头,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你好。

  老实说以这丫头的身份这样直呼傅时深的名讳是件极其失礼的事,但看在这是场家宴的份上,傅时深并不想多同她计较。

  人到齐后叶太太便张罗着上菜,依旧是她最拿手的苏帮菜,偏甜口,挺对傅时深的胃口。

  席间说话的人也不多,傅时深和叶太太都不是热络的主儿,不过有孙和睿在其中插科打诨,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席间孙和睿开了瓶白酒,一定要让傅时深陪他喝两杯,傅时深原本顾忌着身体,却架不住对方的热切,最终还是喝了三小杯。

  晚餐结束后他同孙和睿就着合作合同做了最后一次详尽的研讨,待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后已差不多快九点,傅时深因为喝了酒,便打电话给了助理,通知了对方自己的地址,让他来接自己回家。

  之后他便去了客厅等待,孙和睿不知去了哪,再回来时手里多了瓶已经醒好了的红酒。

  阿深,这是我花了大价钱才搞来的一瓶酒,82年的,普通人轻易喝不到,之前一直忘了拿出来,但现在请你喝一杯应该不迟吧?

  不必客气,我马上要离开了。傅时深婉拒道。

  那怎么行,酒我已经醒好了,再者我总觉得今天的准备仓促,对你也有些招呼不周,这杯酒就当做赔罪吧。孙和睿却铁了心一定要让让对方品尝这价值连城的红酒,说话间已经将红酒倒进了高脚杯递给了傅时深。倘若你觉得口味不错,将这一瓶带回去也没问题。

  傅时深沉默的凝视着这杯酒红的液体,在灯光的映衬下似乎通体闪着妖异的光,但最终还是将高脚杯接过后一饮而尽。

  是不错的酒。他评价道。不过我并不需要,您还是继续留着吧。

  孙和睿眼瞅着他将这杯酒一饮而尽,不知怎么看上去有点兴奋。

  唉,你满意就好,我还怕这东西入不了你的眼呢。说罢他捧着酒瓶离开。你稍微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会便过来。

  傅时深点头应下后便在沙发上坐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杯红酒似乎分外醉人,不一会儿他的思维便有些混沌,一股热流似乎在四肢百骸游走,惹得他口干舌燥,心里焦躁不已。

  若是在平时他必然能发现自己此刻的状态很不正常,但此刻他无暇去想其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发烫,身体里仿佛困了只跃跃欲试的渴血凶兽,亟待寻到某种发泄途径。

  助理开车赶到这里时并未见到傅时深的踪迹,倒是孙和睿笑着同他说自家老板临时改了主意决定在此留宿,让助理先行回去。

  助理对这番说辞并不相信,他朝夕跟在傅时深身边,自然对他的品行了解的一清二楚,对方根本不是个会随意变卦的主儿,更遑论临时变卦了却不亲自通知他,反而通过一个外人来传达。

  他直觉自家老板可能出了什么事,但身份摆在这里,他完全没有办法硬闯。

  最终他思来想去,觉得这种时候似乎只有那个叫慕云生的小明星才适合出面。

  倒也不是不能找别人,但现在拿这种事去打扰傅老爷子并不现实,老板的母亲........不提也罢,至于其他人,傅时深向来性格冷傲,没什么朋友不说,亲近的人都很少。

  算来算去也只有慕云生能得到他家老板的特殊对待了。

  对方生病期间他全程承包了替对方拿换洗衣物,送饭等等杂物,深知两人关系并不一般,慕云生也对自家老板很是恭敬,想来并不会介意来帮这个忙。

  因为害怕拖得时间越久情况越不利,助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咬了咬牙拨通慕云生的电话。

  沈忱路上听助理描述了大致情形,虽然觉得对方并不会对傅时深做什么不利的事,但将他留在他人家中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总得想个什么法子将他接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