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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和土老板[八零]第64节(2 / 2)


  医院有电话机,打电话还得排队。桑晓晓看着这漫长的队伍,再听见一个排队人埋怨:“怎么都打了五分钟了。”直接折回病房门口找于医生。

  于医生刚和王叔再讲完一些注意事项,转头准备回办公室,就见刚才的小姑娘快步跑到面前,喘着气:“于,于医生,我要打电话。借个电话机。”

  于医生很清楚医院情况,应着:“我们内线有一台,不过只能打一会儿。”

  他反正要回去,便带着桑晓晓转去办公室。

  医院一般不给病人家属用职工的电话机。于医生也是心情太舒畅,乐意给桑晓晓临时用一下。他把人带到办公室后转头就去找别的医生。一个是要亲自通知他的老师,另一个是想要亲自通知他妻子。

  第一医院老医生不少,资历一个比一个厉害。于医生的老师年纪大了,一周只坐诊两天,一天周三一天周六。今天正巧在。

  于医生的妻子金医生则是他求学那些日子认识的,后来顺理成章结婚,顺理成章一起在阳城工作。

  他是骨科,金医生则在内科。内科是比较广泛的说法,她最擅长的是心脏方面的疾病。家里是世代学医,早年学中医,后来送去国外后中西医结合,如今行医各方面也中西医结合。

  他兴奋找老师说完,马上前往内科,想要把自己今天手术成功的消息告诉妻子。

  桑晓晓在于医生办公室给小奶奶打电话。小奶奶早就在电话边上候着了。这会儿电话刚响,立刻接起来:“喂?这里是傅家。”

  桑晓晓听见小奶奶的声音,直说:“手术很成功。”

  小奶奶一听成功的消息,当即露出一个笑。她到了这个年纪,其实大多数事情看得很淡了,唯一的牵挂就是傅元宝。她希望傅元宝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好,成功就好。”小奶奶不停重复着这句话,“成功就好。”

  年念了好些遍,她又想起今天的餐:“对,晚上要让宋姨烧好些。一定要补补身子。”

  补身子不能乱补,尤其是傅元宝忌口很多。桑晓晓刚才记得认真,现在愣是凭借短期记忆力和小奶奶背下了刚才于医生点出的禁忌清单:“他有很多东西不能吃。生姜、酱油……”

  一口气将记忆力那些吃的全背完,桑晓晓也不知道傅元宝现在能吃的有那些。有些东西只能交给专业人士,比如说负责厨房的宋姨。

  小奶奶记不住,在电话另一头苦恼:“哎,这么多呢?我让秦蓁拿个笔。”

  桑晓晓却替傅元宝找好了解决方案:“没事,晚上正常烧菜做饭就行。要是不能吃的,我们吃。他就吃能吃的。我们马上回来,我把清单给宋姨。”

  小奶奶这么一想:“对,这样也行。”

  桑晓晓知道傅元宝原先长歪属于后期没恢复好,所以这次绝对不能让人再出现这种情况:“他要是真想吃,我帮你骂他。哪有我们替他操心,他自己拖后腿的。”

  小奶奶深深觉得桑晓晓这话说得对:“是。他这回得自己上心。我们替他担忧这,担忧那的,他自个一个不小心,转头还是碰伤了,那可太气人。”

  一老一小深有共鸣。

  桑晓晓说完这些,想着于医生这儿的电话不能打太久,万一有要紧事就麻烦。她便和小奶奶告别:“我这就回去看他衣服有没有穿好,我们马上回来。”

  小奶奶连连应声。

  桑晓晓挂了电话,出办公室的门。临着走,她顺手将门虚掩。

  医院里头人来人往。第一医院比中医馆多了不少年轻人。这些年轻人有的是自个感冒过来看病,有的是陪同别人。桑晓晓混在人堆里看上去完全不突兀。

  她正快步走着,突然听见远处一阵喧哗,紧接着传来尖叫声。

  这种喧哗和尖叫情况在医院也很常见。像急诊室周边最多,总有人突然一身血被拉过来,或者生病着突然倒下抽搐口吐白沫的。所以大多数医院的急诊室常常会和别的诊室分开,以防突发事件影响到别人。

  可伴随着尖叫声的下一秒,又有人用尖锐的嗓音惊恐喊着:“杀人了啊!”

  桑晓晓愕然转头看向喊话的方向。

  她周边不少人同一时刻望向喊话的方向,皱着眉头探头。那方向有人匆忙过来的,被人路上拉着问:“那边什么事情了啊?”

  被拉着的人有急事,摇头:“不知道。我也没见着。听着是内科那儿的。”

  “杀人了啊!”“快拦住他!”“同志你冷静点!”

  各种大喊大吼的声音不断传过来,让桑晓晓一下子知道是什么事了。不是有人病倒,而大概率是医闹。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因为就医情况,产生了极端负面情绪,在医院里痛下杀手。

  这会儿进医院没有安保检查,有人察觉到不对,飞快跑去派出所叫人。有人往外跑出来些,想要逃离出事的地方。而有的人死命往出事情的方向挤,高喊着:“我懂武。让让,快让让。”

  一片混乱下,桑晓晓理应往外跑的。她一不会武,二跑不快。碰上事情除了过去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外,完全没第二个可能性。

  可她哪怕再怎么讨厌医院,对医生都是敬重的。没有医生,她上辈子哪能活到成年?她早没了那条命。

  桑晓晓退进办公室,扫视整个于医生的工作环境,一把盯上了角落的扫帚。她跑过去拿了扫帚,飞快跑出来也朝着出事方向挤。

  她人小,挤起来快速,很快挤到出事地点,一个不慎被挤到最前头。此刻出事的地方内科诊室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被一个穿着薄棉衣,头发极为凌乱的男人用胳膊挟持着。

  男人手上有把菜刀。刀一看就是农家用来做菜的刀,上面有些生锈,是使用过很久的。

  被挟持的女医生双手试图拉扯着歹徒。她手上刚被菜刀划了一大道口子,鲜血从手掌溢出,染红了她的袖口和前胸,连衣服下摆上都沾染到了血。此刻血还在不停往下滴落。

  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无法控制眼泪,不住哭着。可她又有着坚毅的态度,劝说着旁边人和歹徒:“你们不要激动,我没事。同志,你也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不要走上违法的道路。”

  女医生是强作镇定,话说出来带着哭腔,听得人揪心。

  桑晓晓注意到于医生正在旁边极度焦急。他双手举在头两侧,几乎是向歹徒投降。刚才意气风发笑容满面,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手术成功的人,已然变成最卑微的普通群众:“同志,能不能让我代替她?她受伤了,要止血。我不知道她伤哪里了。可男人不能为难女人,你说是不是?”

  歹徒我挥舞着刀,眼睛红肿充满血丝,精神彻底崩溃。他又哭又笑:“她的命是命,我的命不是命吗?我也想要活啊!老天不让我活啊!我可以治,可我没钱啊!我等死啊!”

  于医生还在劝:“我们可以治。真的。你把她松开。我们好好商量怎么治疗你的病。你不做傻事还有活的希望,你做了傻事就真没了。”

  歹徒:“我没了!我没希望了!我已经杀了一个!”

  于医生也不知道触碰到了他什么神经敏感点。让他更加激动起来。他举着刀一个个指着门诊室内的人问过去:“我有希望,我有吗?你们有,你们都有。我没有!”

  别说门诊室内,门口围观的人不由都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刀砍到人。不是没有人敢上前,而是现在歹徒挟持着人质,大家哪怕到了中心,也没办法轻易下手。

  刚才说会武的人,这会儿缓慢往歹徒身边靠:“刚才的医生说不准还活着。你也别再做第二个件错事。考虑下家人对不对?”